程昊使劲往外拽了拽领结,终于把卡在脖子上的东西拽下来了,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视线里已经看不到唐咪的影子了。
今天是圆月,该团圆的日子。
天空却只有一轮明月,连星子都看不见,程昊有点冷,又有点松快。从拉锯许久的感情里脱身,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松是松了,心里的屋子,却像空了。
有风呼啦啦地吹过。
程昊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戒盒。
唐咪没带走,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留在了台阶上,连走,都没想起来。
这——
其实不太像她。
可程昊又有点高兴了。
他感觉到了一种隐秘的快乐,这很难以启齿。
倘使分手唐咪还跟从前一样,笑着跟他说“byebye”,继续无动于衷的话,程昊想,他大概会很难过。
他好像被唐咪的小肚鸡肠传染了。
程昊心想,手却紧紧攥住了戒盒,半晌没动。
孙特助从暗处走出来,他是见证了boss与唐小姐分手的整个过程的,虽有早该如此的预感,可也没法不对其报以最大的同情,毕竟,寻常人伤心就伤心了,boss还得强撑着去善后。
“程总,您父亲和母亲,还在老宅等您。”
程昊这才想起正事,“哦”了一声,转身上了路边的车。
三辆车一路驶到老宅时,已经将近十点半。
推门进去,程父和程母就像两个陌生人,正襟危坐在客厅,彼此间谁也没话。
程母显然有点慌,见儿子回来,连忙站起:
“阿正,怎么样?找到她了吗?”
程昊一边脱了外套给张妈挂好,一边撸起袖子,坐沙发上给自己泡茶。
功夫茶很费时间。
程父知道,这是儿子在给自己找词儿。
“不好说?”
程昊这才端了茶杯过来,一人给倒了一杯,摇头:
“也没什么不好说,她错过了,我们……分手了。”
“不喝,喝了晚上睡不着。”
程父拒绝了。
程母只是伸手,轻柔地付了抚儿子的头:
“妈妈新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你要不要……见见?”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年轻人总是善变的,能治愈一段感情所带来创伤的,往往是另外一段感情。
程昊摇头:
“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