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立下了辇车,入眼之处,便是那道仿佛被擎天之斧劈开的巨大沟壑,而在沟壑的边缘,已经有三个赤红胸膛、面皮黝黑、筋骨粘皮,略有些驼背的老者在等候。
虽然看上去跟其它老农无甚区别,但是寇立在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九牛之劲。
尤其是当先那一位,虽然筋骨萎缩,老人斑都显了出来,但一呼一吸间,就像是暴怒的牛魔,随时能爆发出骇人的劲力。
毫无疑问,这是大拳师层次的老人家,寇立曾经见过一面,车家乡的乡长。
“草民见过凤公主。”
“都是自家人,车老勿用多礼,”黄公子芊芊玉手伸出,虚虚一抬。
除了乡长外,剩下两位也是车家乡的三老,虽然人数不多,但礼节足够,毕竟也正如黄公子所说,双方现在正值蜜月期,那车九牛可还在凤府做供奉呢。
“车家乡乃是粤地第一拳乡,本宫久仰大名,这次是特意来拜会的。”
“些许庄稼把式,倒是让公主殿下见笑了,请!”
这九凤大辇虽然格调十足,但体型庞大,不适合走山路,黄公子跟着几位乡老徒步而行,山风顺着沟壑一个卷曲加速,吹的人面颊微寒,但也因为这种地势,周围稻麦之类的农作物长势尤为好,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
黄公子驻足看了一会儿,忽然叹气道:“车家乡不愧是拳乡,这犁地下苗的手段,都是十足的功夫。”
在成片的田亩中,有近百个男女老少正在春播下苗,但无论是下苗也好,耕地也好,都有拳架子的把式。
说的简单点,都是在走活桩。
“我听说车家乡的拳术不是不外传,但外人要想练拳,得先耕六年地,不知可对?”寇里突然道。
车乡长憨厚的一笑:“这都是祖上的规矩,我们也只是照做而已,大总管可要认为我们乡人欺负外人,那可就错了,像是九牛儿,可是耕了十年地,才通过乡祠的考核,允许被传拳的。”
寇立感慨道,“十年的活桩,再加上通过春耕秋收,感受日升月落,天人合一的境界,抹掉练拳之人的火气,拳农合一,厚积薄发,令祖真是有远见。”
寇立可是在将近踏入大拳师之境时,才从拳书道经中参悟出日练月练以养身的道理,如今这些乡人,从小就潜移默化的接受这一点,也怪不得车家乡代代都出大拳师。
抛除车九牛、被林显师打死的那位师叔辈,还有眼前这位乡长外,按照黄公子的消息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