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墨笑笑,将地上的外套捞起来,起身递给陆岐然:“你的衣服。”
她本是打算帮他洗了再还给他,但仔细一想,这就像是钱钟书里说的,男女关系往往从借书开始,一借一还,就暧昧了。她若是拿了陆岐然的衣服,两人不可避免就要再次见面。但眼下的光景,还是别私下见面的好。
陆岐然将衣服抖了几下,拎在手里。他走前面,程如墨走后面。两人拦了辆出租车,先往程如墨住处去,再去江城宾馆。两人一路上没有交谈,像是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程如墨心想,所谓一夜情,也就是一夜情罢了。
——
第二天程如墨回了趟家,一到家就被刘雪芝一顿臭骂,问她上周怎么没回家。程如墨手里捏着遥控器,一边百无聊赖地换台一边与刘雪芝周旋。
好歹第一轮拷问过去了,刘雪芝突然问她:“子月是不是去找过你?”
“不但找了,还找我讹了部手机。”
“多少钱?”
“四五千。”
刘雪芝本在绣十字绣,手里拿着剪刀正在绞线,听程如墨这么回答,顿时将手里的剪刀一把掼进针线筐里,骂道:“真是只喂不饱的狗。”
程如墨没说话。
“昨天你小舅妈又打电话过来,说你表弟头上长了个疮,家里医院治不好,要来我们这皮肤医院看看。这一来吃住倒不说,医药费也得我们出,到时候他们回去,还得给你表弟置身衣服,少于五百还不行。”刘雪芝啐了一口,“呸,真当我们这儿是免费收容所了。”
程如墨本就心烦,听刘雪芝这么一通抱怨更是烦得想撞墙。她很想对刘雪芝说,要是不想接待为什么不干脆拒绝。但她也明白这些亲戚关系盘根错节,真要哪里招待不周,小舅妈回去一通乱说,刘雪芝肯定又要气得血压升高。
刘雪芝骂了一通,心里舒坦些了,又问程如墨,“你是不是带男人到你住的地方去了?”
程如墨一惊,立即坐起来,“你听谁说的?”
“是不是?”刘雪芝绷着脸,声音活像是在冰箱里冻了一遭,冒着冷气。
程如墨明白过来,“你别听严子月嚼舌根。”
“她说了,可是看见那什么……盒子就直接摆你床边柜子上。”
程如墨顿时难堪,“我带人回去又怎么了?难不成我还没嫁给邱宇,就得替他守活寡?”
刘雪芝瞪着程如墨,“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懂不懂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