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想起四年前孙清臣不顾危险来报金州府的危机之时,满屋子人竟然无一人放在心上,父皇更是要治他一个谎报军情之罪,周重喃喃道,“也好,他跑了也好,留在汴京城里只会跟我一样,不过是死路一条。”
察觉到周重身上的哀鸣之气,元淳皇后心如刀绞,她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前的冷汗,又扶着他坐下,夫妻两就这么面对面的握着手坐着,像是濒死的小兽般互相依偎着取暖。
周重笑得难看,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从朕登上帝位那一天,就知道有今日。只是朕贪心,想着两个孩子年幼,便大着胆子和天斗上一斗。可惜朕非徐振英那等天纵英才之辈,纵然有心,结局却也并非我之所愿。”
元淳皇后泣道:“陛下,您别这么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您不是说赵毅将军忠心于您吗,朝中定然还有臣子效忠您,结局还未可知。”
周重勉强笑笑,“皇后说得对,朕不该自怨自艾。”
以为自己说动了周重,元淳皇后一脸喜色,用帕子擦干眼泪,“没错,陛下该往好处想才是。您饿了吧,臣妾这里有下午御膳房送过来的点心,您先垫两口——”
见元淳皇后不再一脸忧愁之态,周重便笑着说了一声好。
元淳皇后离开后,周重却仍是面色阴郁,他将元淳皇后放在桌上的报纸看了又看,横看竖看,心中五味杂陈。
都说金州府繁荣,可他却想象不出这世上还有比汴京城更繁荣的地方,如果有,那该是什么样的日子。
可是光从报纸这一新奇物件上,周重就知道,金州府的制造水平远超他们。
旁的不说,就说这报纸,字迹如此之小之娟秀,却不见晕墨,每个字大小一样,却排列得如此整齐工整。
更不必说这报纸一印便是几万份,远销整个大周朝,甚至很多寒门子弟都能买得起,只需要一份报纸,便能掌握天下大势。
这不仅需要强大的情报能力,更需要钱。
也难怪这报纸一传到汴京城,便在整个士子圈内引起了一阵风潮,读书人们以拥有一份报纸为荣,甚至有许多士子组成书社专门研究报纸上提到的战事、民生、经济。
即使朝廷已经将其列为禁书之列,不许其在周朝境内流通,可却屡禁不止,士子们依然私下传阅收藏,蔚然成风。
谁让这月报的主编是鼎鼎大名的林翰呢。
那个开始说是被孙清臣绑架走的文学泰斗林翰,如今却在金州府徐振英的手下混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