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带血的手掌透体而过,抓爆了冯止水体内的三枚透亮星极。
鲜血从中年男子嘴里汩汩的冒出,明明没有人扼住喉咙,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有‘咳’‘咳’的古怪声音从嘴里冒出来。
屠南一双眸子中的神采涣散,身上的那些变异肉芽和背后的肉翅缓缓地收缩,消退。
往事走马观花,屠南的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
大唐初分为四,新生的南唐王朝四面楚歌,战火绵延。
出去打仗的男人,纤薄之身撑起一家的女人,都死了很多。
数之不尽的人都成了孤儿。
屠南的运气好,父亲是个瘸子,不用去当兵,母亲也在,算是镇子里少见的父母双全的孩子。
直到那一日之前,他都是那么觉得。
打仗,总是要死很多人。南唐四线做战,连年下来,不知多少孩子成了孤儿。
那一年,南境多地大涝,十数个郡颗粒无收,一下子又饿死了不知多少人。
朝廷派发下来赈灾的米粮根本不够,空有数之不尽的元液和金银,却因为四境皆被封锁的缘故根本没办法换成粮食。
新上任的国主幽澜慧眼,派下来主事的赈灾官员多为能吏,有无贪渎暂且不说,粮食是确凿无疑的发下来了几波,施粥之类的事情也的的确确的做过了几次。
只不过频率太低,数量太少,杯水车薪。
屠南一家平日里虽过得清苦些,胜在团圆,总也算和乐美满。
可是到了这灾荒的年景,家里头若是没个有军籍的人,根本无法同往年一般负担得起别家两倍还多的赋税。
这个家,终究还是维持不下去了。
神皇慈悲,对于百姓的疾苦并未视而不见。
自灾荒头一年的冬天起,陆续有五波总计七千艘灵舟从无灾无难的北境出发,穿州过府,直达南境的各个县城和村镇。所过之处,凡是孤儿,一律无条件收纳到飞舟之中。如有人自觉无力抚养膝下儿女,也可禀明近况,将之告与飞舟之上的管事人,若所言属实,大多也都接纳。
家里兄弟姐妹共有四人,屠南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被送出去的那个偏偏是自己。
那一天,兄弟姐妹们都吃了午饭,他没有,明明每天就只有中午一顿饭的。
小屠南问母亲为什么没有自己的饭,母亲说,待会儿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母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