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上了一些那种天地自然特有的,用语言难以形容的气息。仿佛他此刻已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独坐于九重天,高高在上的神明。下一瞬,就又变成了一个手脚皆被人缠上了红绳的牵线木偶,一举一动,皆不能脱出那红绳的
范围。
修道!修道!
究竟是要将自己修炼成一个高高在上,视万物为刍狗的神明,还是成为这一方天地的牵线木偶,底下头颅,匍匐身躯,乖乖做这世界的奴仆?
姜宁摇了摇头。
好像不论哪一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生而为人便做人,只做人。
高处不胜寒,低处又太卑微。
头上是天,脚下是地,在这不高不低的正中央,便是人。
不做神,也不当狗。
只做人!
姜宁胸中的那股意气,自从在洗剑阁中成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变化,这一次,却在梁松鹤庄严宝相的刺激之下开始了第二次蜕变,整个广场之上,所有佩剑之人皆从入定状态中脱身而出,非是他们自愿,只因他们的佩剑都开始轻微的颤动,虽没有要脱离主人的意思,却有阵阵清越激昂的剑吟响起。
梁松鹤不得不中断了讲道,眸子中精光一闪,立刻就锁定了姜宁的位置。
“真是个不安分的小子。”梁松鹤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更多的则是激赏。
所有人都在如狼似虎如饥似渴地听他学他,只有姜宁,是在质疑他。
剑鸣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所有人的佩剑都恢复了安静,大家都在到处张望,想要找到那剑鸣的根源所在,却终究一无所获。
坐在内圈之中的陈清平下意识的就往姜宁的方向看去,他此刻正闭着双眼,安静的坐在蒲团之上,那坐姿要多随意有多随意,瞧着就像是私塾里听先生讲课的时候偷偷睡着的学生一般。
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没有任何的迹象,平穷姑娘却笃定引得百剑齐鸣,打断了所有人听道的罪魁祸首就是姜宁!
浩然意气在姜宁的胸中缩了又缩,凝而又凝。直到彻底化作了一柄凝实小剑的模样,陡然间又消弭无踪。
姜宁的身体一震,幽幽醒转了过来。
意气本就无形物质,能够短暂的具现化不过是因为残缺而不完满。
姜宁的修为依旧停留在半个多月前的元丹六层,没有寸进,就连气息都没有半点的变化,整个人与之前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同。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