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那点可怜的俸禄支撑得起的。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便是本着一颗体恤百姓的心,姜宁也一样做不到两袖清风。
街面上那些商户的生意需要他照拂,若不是那一张署了他姜宁这个知县大名的匾额挂在了那一家家的铺子里头,谁人敢安心出来做生意?不怕那地头蛇清水帮和飞蛇帮挨家挨户的收保护费呀?
他这里收的,一户一年不过一缗而已,都是些手下弟兄们的幸苦费和酒钱,若换了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来,一个月就敢收十缗,说起来,这些辛苦钱都还不是他自己张口讨的,是那些商户们自己巴巴送上门来的,你不收他们还要一把鼻涕一把泪,跪下哭爹喊娘的求你收下。
世风如此,姜宁也不愿作那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刺儿头,一年到头那么多的案子,没些个银钱上下打点充作敲门砖,很多门路是真的走不通。
韩郷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到了姜宁的对面,从丫鬟手中接过装了温好的黄酒的酒壶,先是给姜宁倒了一杯,紧接着又给自己满上,也不说话,一口气干了杯中的热酒,又满上,这才舒舒服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
“还是大人这里待着得劲儿啊!”韩郷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眯着本就不怎么大的一双眼睛,笑道。
姜宁没好气道:“每次咱们俩喝酒,我一喝下去一杯的功夫,你就已经两杯下肚,他娘的你蹭老子的好酒也就算了,到头来喝醉了,还要老子这个当县令的扶着你这个捕头大人回家,真真是成何体统!”
韩郷嘿嘿一笑,“也就是大人您没架子,若是换了前几任的知县大人请我回府邸喝酒,早给我吓得魂儿都没了,指不定半路就找个借口溜之大吉,哪里还敢这般与您抢酒喝?”
“来来来,”姜宁提起了酒壶,笑道:“就冲你这个百听不厌的马屁,我得给你满上。”
韩郷抱拳施了一个礼,没个正形的笑道:“谢大人!”
门外的苏鹊笑了笑,没有进去妨碍那两个男人说话,脚下无声,像是踩着猫步,静悄悄的离开了。
一壶酒喝完,厨房那边的小菜也做好了,三荤一素四个盘子,却没有再上酒。
韩郷夹了几口菜,随意的咀嚼着,静等着姜宁开口。
老规矩,每次两人喝酒,若只上一壶,必定醉不了人,就说明姜宁这里有事情要谈。
“你觉得小满那丫头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刺死的?”姜宁问道。
“死者颈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