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同意,叮嘱吕何,“只能三分钟,否则护士来了我没法交待。”
“好,好。”吕何掏出纸巾,擦擦鼻子,装进兜里,手再伸出来时,拳头握了个东西。舒语默和土豆都眼神一闪,装作没看到。
进入病房,吕何看到满屋的医疗设备和“昏迷”在床的恩师,捂脸痛哭。
舒爸爸尽量维持平稳的呼吸,一动不动地躺着。
吕何跪着一点点地挪向舒爸爸,“舒老师,没有您,研究所全变了,大家心都散了,我不知该怎么办,您快点醒过来吧,我们不能没有您啊。”
舒语默皱起眉头,“吕师兄,我爸现在需要静养。”
已经到了病床前的吕何,抬手擦擦眼泪,“对不起。语默,现在老师用的是什么药?”
“我也不清楚,上边有写吧。”舒语默也抬起头去看输液瓶上的字,
就趁这个机会,吕何快速把藏在手中的小针管里的药推入输液管的Y型加药器中,然后他低头看着昏迷中的恩师,表情复杂。
这一切,被影藏的摄像机清晰地记录下来。
毫无察觉的吕何走出病房,偷偷地把针管扔在垃圾桶里,神情恍惚回到车里,捂住脸又一次哭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亲手杀死老师!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如果不是她瞧不起他,跟他离婚,他也不会一步步地走到今天,现在,他无法回头了。他要拿了钱去国外重新开始!
吕何振奋精神,打电话给梁信山,“我去过医院了,我的老师,六个小时后,死亡。”
“你确定?”刚下班的梁信山揉着眉心。
“确定。药进了他的血管,最多六个小时。”吕何麻木地重复,“六个小时。”
梁信山笑了,“说起杀人不眨眼,还是你们这些内行厉害,行!等到他的死讯传出来,我就把钱打给你!”
吕何坐在车里,对着手指大吼,“梁信山,我把你的话录音了,你如果不打给我,我立刻报警,咱们同归于尽!”
梁信山毫不在意地冷笑,“为几百万去舍命去死的,也就是你们这些穷鬼,放心,钱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吕何扔了手机,开车狂飙到机场,忐忑地通过安检,登上去往新西兰的国际航班,坐在座位上心里才算踏实了,对着旁边的中年汉子扯了个扭曲的笑,“您也出差?”
刑警老张放下报纸,笑得一脸憨厚,“是啊,出公差。”
飞机一起飞,梁信山就收到了消息,安心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