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先闻,这回人站在那里,久久不说话。她蹙了蹙眉,将手中的袍子收起来,抬步走到窗前,伸手打开了窗户。一股冷风吹来,屋中的温度骤然降低,她对凌莲等人摆摆手,众人都退了下去。
“小丫头!”夜轻染看着窗子内的云浅月,嗓子极哑。
云浅月看着他,夜幕虽暗,但他周身气息比夜幕还暗,人也有些憔悴,衣袍缓带有着很深的褶皱,可以看出他这几日怕是不得休息。她沉默以对,并不说话。
“小丫头,在你心中,我能排第几?”夜轻染盯着云浅月的脸,见她依然不说话,他语气微嘲,“怕是连第三、第四、第五都排不上吧?能排到第十吗?或者第二十?”话落,见她微抿着唇,他垂下眼睫,语气极苦地道:“或者我高估了自己,微不足道。”
云浅月终于开口,“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我不觉得这个我们有讨论的必要。”
“我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你。”夜轻染似乎没听见云浅月的话,径自低喃。
云浅月忽然伸手去关窗户。
夜轻染察觉了她的动作,先一步出手阻止她,抬起头,看着她,一双眸子隐隐有某种东西流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一字一句地道:“小丫头,我们割袍断义吧!”
云浅月猛地抬眼看着夜轻染,眸光落在他双眼上,那双眼睛以往每次对着她的时候都溢满笑意,可是如今里面含的东西太多,如一桶水,放了各种颜料。都说人的眼睛最能反映内心,那么他此时内心也被染满了各种颜料吧?她沉默地看着他。
夜轻染也看着她,等待他的回答。
屋内院外,中间隔着敞开的浣纱格子窗,冷风似乎都凝滞不动了。
“小丫头,你又不想与我说话了?”夜轻染苦楚地看着云浅月,“我是不是真的很招你烦?很不招你待见?我们已经道不同,有些事情我没法不因为我的身份而对你出手,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守护你,可是你却已经不再信任我,对我防范至斯。我们何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告诉我,除了割袍断义这一条路,我可还有别的路走?”
“我何时对你防范至斯了?”云浅月抓住了关键点。
夜轻染任嘴角苦意蔓延,“没防范吗?那为何军机大营那一处……”
“夜轻染!”云浅月冷冷地地打断他,“我这一次离开,弄了如此大的动静,各方人马都找我,容景虽然最先找到我,但难保不准别人都会找到那处地方。我将入口封死,彻底与外界隔绝,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