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立即改口道:“师父若是实在难为情,大不了到时候我来开个头,在陈山主那边挑起话头,到时候师父附和几句,相信以陈山主的为人,肯定不会让师父在檀掌律那边为难。”
然后薛怀帮着檀溶打圆场,“檀掌律这辈子痴迷书法、金石,对待两事,可能比修行还要上心了。这就像诗家后生,见着了那位人间最得意,词家子孙,瞧见了苏子、柳七。师父还是要理解几分。至于檀掌律威胁师父的那些气话,不用当真,是在漫天要价罢了。”
说到这里,薛怀笑了起来,“师父,不如咱俩打个赌,我赌陈山主在这件事上,肯定早有准备,说不定就在等着师父或是檀掌律开口了。”
叶芸芸没有搭话,只是好奇问道:“薛怀,你对陈平安印象很好?”
薛怀微笑道:“都是读书人。”
“有幸跟随师父在蒲山修行,参加过各种庆典,也算见过不少世外高人了,但是如陈山主这样的修道之士,还真是头一回见着,大有耳目一新之感。”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形容陈山主,那就是……”
停顿片刻,老夫子自顾自点头笑言道:“望之俨然,即之也温,恭而安。”
叶芸芸说道:“很高的评价了。”
年关时分,离着宗门庆典,还有小半个月。
之所以提前赶往仙都山,叶芸芸有私心。
她要光明正大与陈平安问拳一场。
叶芸芸在止境武夫当中,极为年轻,家乡的武圣吴殳,此外中土神洲的张条霞,北俱芦洲的老莽夫王赴愬,皑皑洲的雷公庙沛阿香,年纪都不小了。
叶芸芸很想知道一个能够与曹慈问拳、并且与曹慈还是同龄人的纯粹武夫,
拳脚到底有多重,拳理到底有多大,拳法到底有多高!
彩船之上,驶入云海之时,四周水雾弥漫,令人心旷神怡。
老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
昔年也曾手持金敕行雨符,现出真身,腾云驾雾,为大地山河行云布雨,降下一场场甘霖。
一旁少女双手拎着一只手炉,因为体型小巧,又名袖炉,可以暖手驱寒,由紫铜制成,内置火炭,外编竹条。
一行人俯瞰大地,人烟罕至处,依旧青山绿水不改颜色,可是那些大江大河的沿途,昔年临水而建的雄城大镇,至今依旧多是废墟,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叶芸芸忍不住问道:“大渊袁氏,还没有复国?”
不然以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