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位女子大宗师,可惜必须与那条玉玺江恶蛟对峙厮杀,再联系陈平安所谓的蚍蜉一说,以及一些北俱芦洲东南部的早先传闻,那么到底是谁,自然而然就水落石出了。
很好猜,顾祐无疑。
止境武夫顾祐,这一生都不曾正式收取弟子,大篆京城那位女子宗师,都只能算半个,顾祐对于传授拳法一事,极其古怪。
众说纷纭。
唯一一个还算靠谱的说法,是传闻顾祐曾经亲口所说,我之拳法,谁都能学,谁都学不成。
齐景龙思量片刻,“近期你是相对安稳的,那位前辈既然出拳,就几乎不会泄露任何消息出去,这意味着割鹿山近期还在等待结果,更不可能再抽调出一拨刺客来针对你,所以你继续远游便是。我替你去找一趟割鹿山的开山祖师,争取收拾掉这个烂摊子。但是事先说好,割鹿山那边,我有一定把握让他们收手,可是出钱让割鹿山破坏规矩也要找你的幕后主使,还需要你自己多加小心。”
陈平安双手抱胸,说道:“行走江湖,我比你有经验。”
齐景龙问道:“打算在这边再待几天?”
陈平安直截了当道:“还需要三天,等到体魄恢复一些再赶路。”
齐景龙一步跨出,来到山脚,然后沿着山脚开始画符,一手负后,一手指点。
每画成一符便掠出十数丈,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凝滞。
别忘了,齐景龙的符箓之道,能够让云霄宫杨凝真都望尘莫及,要知道崇玄署云霄宫,是北俱芦洲符箓派的祖庭之一。
约莫一炷香过后,齐景龙返回山顶,“可以抵御一般元婴修士的三次攻势,前提条件,不是剑修,没有半仙兵。”
陈平安竖起大拇指,“不过是看我画了一墙雪泥符,这就学去七八成功力了,不愧是北俱芦洲的陆地蛟龙,如此年轻有为!”
齐景龙懒得搭理他,准备走了。
早走一分,早点找到割鹿山的话事人,这家伙就多安稳一分。
至于找到了割鹿山的人,当然是要讲道理了。
不过这会儿齐景龙瞥了眼陈平安,法袍之外的肌肤,多是皮开肉绽,还有几处白骨裸露,皱眉问道:“你这家伙就从来不知道疼?”
陈平安呵呵一笑,“我辈武夫,些许伤势……”
齐景龙突然出现在陈平安身边,一把按住他肩头。
陈平安顿时脸庞扭曲起来,肩头一矮,躲过齐景龙,“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