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是留在京城六部衙署,而是去往地方州城担任首县县令,作为衙门所在地与州郡府衙同城的附廓县父母官,不管会不会做人,都是一桩劳心劳力的差事。
这次韩元善南下拜访王珊瑚,当然是希望王珊瑚的丈夫,将来就会是自家男人的顶头上司,能够帮着照拂一二,不然一旦刺史不待见,太守又刁难,这个万众瞩目的首县县令,能够让人冷板凳坐出个窟窿来,到了地方为官,原先的自身名望与家世背景,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官场上有一点其实挺像小孩子过家家,谁穿了新靴子,就要被你一脚他一脚,踩脏了后,大家都一样了,就是所谓的和光同尘。
楚夫人有些愁眉不展,惹人怜爱,哪怕岁数不年轻了,可是保养得体,依旧风韵犹存,丝毫不输王珊瑚和韩元善这样的年轻妇人。
由不得楚夫人不自怨自艾,本来一场好戏,已经敲锣打鼓拉开帷幕,不曾想松溪国青竹剑仙苏琅这个废物,竟然出手打了两架,都没从剑水山庄那边讨到半点便宜,如今反而让宋雨烧那个大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王八蛋,白白挣了不少名声。
她哀愁不已,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心口,自己真是命苦,这辈子摊上了两个负心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为了顾全大局,得了她的人,还得了那笔相当于小半座梳水国江湖的丰厚嫁妆,竟然是个怂包,死活不愿与宋雨烧撕破脸皮,总要她一等再等,好不容易等到楚濠觉得大局已定,结果莫名其妙就死了。
鸠占鹊巢的韩元善,比楚濠这个窝囊废还不要脸,当年得了她的身心后,竟然直接告诉她,这辈子就别想着报仇了,说不定以后两家还会经常走动。
好在这次苏琅要问剑,韩元善倒是没拒绝她的离京看戏,但是要她承诺不许趁火打劫,不许有任何擅自行动,只准隔岸观火,不然就别怪他不念这些年的鱼水之欢和夫妻情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韩元善这些年靠着楚濠的身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如今都是梳水国皇帝之外最有权势的男人了,还是对她如此刻薄无情。
不过独处的时候,偶尔想一想,若是韩元善没有这般枭雄无情,大概也走不到今天这个煊赫高位,她这个楚夫人,也没法子在京城被那些个个诰命夫人在身的官家妇们众星拱月。
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韩元学见着了楚夫人的心情不佳,就轻轻掀开车帘,透透气。
自从哥哥当年失踪后,小重山韩氏其实被殃及池鱼,遭了一场大罪,风声鹤唳,父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