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丢了好大一颗银锭在桌上。不过这些当兵打仗的,哪怕只是吃饭喝酒,也吓人,我都不敢靠近,总觉得他们身上带着杀气。”
妇人轻轻拍着胸脯,只是可怜了本就紧绷的那件衣裳,有些不堪重负。
陈平安问道:“姚家边军口碑很好?”
妇人笑道:“好不好,我们这些老百姓哪里知道,根本就没机会跟这些贵人打过交道,不过呢,口碑不差,算得上,毕竟我在这边开客栈,十来年了,没听过什么姚家人欺负谁的传闻,听的最多的,就是姚家人,谁谁谁又立了大功,得了朝廷封赏,升了大官,谁谁谁战死在南边的北晋国哪里了,他的媳妇果然又成了寡妇,大致就是这么些小道消息,听来听去,实在是腻歪了。”
陈平安点点头,对于这一支从骊珠洞天迁徙到桐叶洲的姚氏,有了个大致印象。
魏羡已经喝完了一大碗酒,这会儿是第二碗了,满脸涨红,不过眼神明亮,“边军既不扰民,也不养望,摆明了是要跟皇帝表态,没有藩镇割据的念头,这是明智之举。不然一榻之外皆是他乡的皇帝,哪敢放心。”
妇人愣了一下,“这位大爷,你说的啥?”
魏羡喝了一口碗酒,一拍桌子,“马蹄所至,皆是国土,这酒好喝!”
自称喝酒海量的南苑国皇帝,说过了豪言壮语,就醉成一滩烂泥,趴在桌上醉死过去,鼾声如雷。
这下子不住客栈也得住了。
之后小瘸子和一个驼背老人,将一大盘烤全羊合力端上了桌,陈平安难得吃这么饱,裴钱更是吃得十二分饱,到最后差不多是强行撕下羊肉,往嘴里塞了。陈平安细嚼慢咽,吃得慢,喝酒也不快。
老板娘坐在柜台那边,陈平安先前邀请她一起吃饭,给她婉言拒绝了,陪着喝点小酒无妨,可要是厚着脸皮跟客人一起吃饭,也太不厚道了,没这么开客栈做买卖的。裴钱吃得挺起肚子,绕着桌子开始散步,不然就难受。
陈平安要了楼上三间相邻的屋子,裴钱居中,把魏羡搀扶上楼,丢在床上,好在酒量不行,酒品还不错,喝醉了就睡,不发酒疯,不说酒话。裴钱去了自己屋子,关上门,开始打饱嗝。陈平安摘了竹箱,放在自己屋内,就出门,准备下楼跟那位老板娘多打听一些大泉王朝的风土人情。
陈平安发现客栈来了一位客人,胡里拉渣的,身穿青衫长袍,约莫三十岁的样子,坐在一张桌子上,痴痴笑望向柜台那边冷着脸的妇人,桌上没有酒没有菜,连一碟子吃食都没有。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