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儿突然说道:“成亲?我来这里之前,与某位姓蒋的读书人聊过一场,相谈甚欢,聊了好些江湖趣闻,其中就有说了些琵琶妃子的江湖往事,书生约莫是读书读傻了,只说世间怎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放浪-女子,竟是到最后都没想到那位琵琶妃子,就是自己的枕边人。唉,既然是个糊涂蛋,那么想来这桩亲事,还是能成的。”
女子神色哀恸,随即变得毅然决然。
陈平安一直在用心看,用心听,没有丝毫焦躁。
不仅仅在于身处街上,陷入重围,更在于住处的宅子那边,飞剑十五好像再次陷入了被井字符禁锢的境地。
那位吊儿郎当的拄剑男子,是陈平安见到第三个“近道”武夫,之前两人,分别是头戴银色莲花冠的老人和樊莞尔,不过眼前男人,比起樊莞尔的武道修为,要高出不少,就目前来看,距离姓丁的老人,差距不算太大。
但是一个马宣都有压箱底的本事,这座江湖显然没想象中那么浅。
如果养剑葫内是方寸物十五,而不是初一,情况会更好一些,不过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名副其实的腹背受敌。
周仕微笑道:“鸦儿姑娘,有劳了。”
脚踩木屐的女子无奈道:“师爷爷都发话了,我哪敢偷懒,但是你可要记得救我。”
这位簪花郎点头道:“辣手摧花,是世上第一等惨事,我周仕绝不会让鸦儿姑娘失望的。”
那位面容僵硬的笑脸儿丢了草根,也站起身,舒展筋骨后,双手揉了揉脸颊,露出一个不再死板的真诚笑容,“我要亲手掂量一下谪仙人的斤两。”
陆舫喂了一声,笑着提醒道:“大战在即,你还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一个东躲西藏的童青青,一个一往无前的冯青白,加上一个浑浑噩噩的你,其实都没什么,各有各的活法,只不过就数你运气最差就是了。知道你一直在刻意隐藏实力,小心玩火自焚。”
马宣已经一鼓作气,将气势升到了武学生涯的最高处,就再无拖曳的理由。
对那位琵琶女子的怨恨和眷念,未必假,借机蓄势,全力一搏,更是真。
那头下山虎犹如活物,身躯抖动,随之在马宣肩头和胳膊上带起阵阵金光,使得马宣左手握拳之时,指缝间渗出金色光芒。
一步踏出,瞬间来到陈平安身前,一拳砸出,空中震起风雷声。
陈平安不退反进,脑袋倾斜,弯下半腰,以肩头贴靠而去,同时右手按住对方膝撞,一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