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瀺皱眉道:“你没有收到我的那封密信?就是里头有一颗棋子的那封。”
茅小冬点头道:“收到是收到了,但是没拆开,赶紧丢火炉里,然后跑去洗手了,要不然我都不敢拿起筷子吃饭。”
这话说得足够难听,只是崔瀺半点不恼,站起身来到高大老人身边,嬉皮笑脸道:“小冬啊,我这次来真不是为了啥谋划来着,就是好好读书,没事晒晒太阳,陪你下下棋,顺便照顾那帮骊珠洞天来的孩子。”
茅小冬呵呵笑道:“信你?那我就是你祖宗。”
崔瀺这下子有些纳闷,指了指自己鼻子,“做我祖宗咋了?坏事吗?你占了多大便宜?”
茅小冬扯了扯嘴角,“是你祖宗的话,还不得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我自然不愿意当啊。”
崔瀺怒道:“茅小冬!你差不多就可以了啊!”
高大老人闭着眼睛摇头道:“不可以。”
崔瀺手指点了点茅小冬,“想打架?”
茅小冬蓦然睁开眼睛,气势惊人,如寺庙里的一尊怒目金刚,“打架好啊,以前在大骊,是打不过你,现在嘛,我让你一只手!”
崔瀺眨了眨眼睛,“你现在是我孙子了,孙子打爷爷不合适吧?”
茅小冬伸手按住腰间戒尺,“打死你之后,给你烧香便是。”
崔瀺赶紧伸出一只手,“打住打住,老秀才和齐静春都要我捎句话给你,你听过再说。”
茅小冬眯起眼,一身杀气浓重无比,比起睁眼瞬间反而有增无减,“小心是你的遗言。”
崔瀺嘴唇微动。
茅小冬听过心声之后,紧紧盯住一身修为不过第五境的白衣少年,尤其是崔瀺的那双眼眸。人之双眼,之所以被誉为灵气所钟,就在于若说心境如湖,那么眼眸就如深井的泉眼,身正则神气清,心邪则眼神浊。
如果茅小冬是在大骊的旧山崖书院,遇上大骊国师崔瀺,那么茅小冬根本不会多此一举,因为两人境界差距摆在那里,两境之差,云泥之别。让他看再久,也看不出明堂。可如今形势颠倒,换成了他茅小冬在修为上居高临下,当然就有些用处了,关键是他们曾经位于同一条圣人文脉,相对会看得更加清晰。
茅小冬收起视线,大踏步离去。
崔瀺笑问道:“你干啥去?不再聊聊?”
茅小冬冷哼道:“赶紧洗眼睛,要不然得瞎!”
崔瀺伸手弹了弹衣襟,沾沾自喜道:“我这副少年皮囊,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