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下一条长满青苔的石径,慢慢地向山上走
来,只见
山间清寂,连鸟鸣声也听不到。
本以为要直接上山,但没想到,只到了山腰,便看到了一排破败的石屋,一片长满
荒草的石坡,胡麻停下了脚步,看到石坡之上,国师正背对着自己,对着香案磕头。
以他的修为,恐怕胡麻还在山脚下时,就已经知道胡麻过来了。
但此刻的他却极为恭敬,对着身前的香案,磕头,上香,动作一丝不苟。而这极为
简单也在此民间常见的一幕,却让胡麻感到有些惊讶,国师曾经是大罗法教主祭,即便
如今,也是这人间修为最高的人,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凡俗民间所拜的鬼神府君,对他而言也只如一缕阴风,触之即散,哪怕是妖天鬼地,对他也只是可以算计利用之物。可是现在,他却连上了十柱香,还要磕头,那是在敬什么?
有什么值得他这样的人如此恭敬?虽然不解,但却也按照规矩,在他上香之时,并不开口
,只是安静地等在了坡边。
十柱香上完,国师才缓缓转身,向胡麻走了过来,瞥了一眼跟在胡麻身边的小红棠,
便先自抬步走去。
两人都不言语,顺着石阶走了一段,国师才忽然淡淡地向胡麻开口:“你觉得很奇怪?”
胡麻点头,坦率地说:“在京城时,你只烧
一柱香,而且在离开时,将那一柱香留给了我。”
“大罗法教历来只烧一柱香,便是那一柱观世之香。”
国师坦率地说:“但我已经不属于大罗法教,让我敬畏之物,自然也就多了。”胡麻
微微皱眉,转头看着国师,说:“这世间还有让你敬畏之物?”
“有很多。”
国师缓缓地说:“无知者才无畏,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很多。”
“感觉像是在骂人?”
被骂了总是会生气,但因为在京城时,是自己赢了那一场斗法,所以胡麻的心胸便显得
宽广,也不介意,只是边跟着国师行走,边笑着说:“既然我来了,那你也该告诉我了。
”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也只有你能回答。”
“为何大罗法教的三种境界,分别是观世,入世,以及老天爷?”“为何大贤良师当年自创的法门,本是名为大威师公,后来却改成了天公将军?”“这天公
二字何解?”
国师听着,不急回答,而是忽然看着胡麻,说:“你倒要先回答我,为何现在才问?”"早在京城时,你便是大罗法教主祭,那时,你甚至还很不在乎。”
“……”
“因为不需要。”
胡麻坦率地说:“当我看到了这条罗天大祭的路后,我就知道,十姓法门,都会消失,我有
了十柱香,有了背起十二鬼坛及相等级别的事物能力之后,便已经足够了。”我只需要将印
、砣、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