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允恭摇头,恨声道:“皇后也咬紧了牙关,宁死不肯出面说服八王。”
“那……怎么办?”丁谓终于有些着急了。
做出矫诏这么大的事,自己图的什么?除了自保外,不就是这从龙之功吗?
“轰!”一道闪电划过黑夜,映亮了雷允恭阴沉的脸色。
他慢慢转过脸儿,大雨倾盆的背景下,盯着丁谓,一字一句的道:“我们处心积虑,只想让八王堂堂正正地披上龙袍,可他不肯!那,我们只有用强的了?”
丁谓疑惑:“用强的?”
雷允恭又转向雨幕,古怪地笑了一下:“不错!如果皇后和太子都死了,你说……八王继不继位?”
“这……”丁谓吓了一跳,嘴唇颤了颤,一时不敢说下去。
这可不比矫诏,矫诏虽然也是死罪,但只要没人能找到真的诏书,再或者时间一久,大家都接受了新皇帝上位,那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可是杀人……还是杀太子和皇后?
这若是将来事发,就算大宋立朝以来有不杀士大夫的传统,恐怕也免不了一死了。就算新皇帝想保自己,恐怕大臣们,宗室们也不会绕过自己。
想到这里,丁谓不由犹豫起来。
丁谓心存顾忌,雷允恭却好像无所忌惮,他慢慢转过身,盯着丁谓双眼,诡笑着问道:“如果,我们把龙袍披在他的身上,强行拥他登基,你说……这个皇帝,他做?还是不做?”
丁谓愣住,呆呆地看着雷允恭,说话都结巴起来了:“你,你是说,我……我们……再来一出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雷允恭一脸冷酷:“这种事,又不是没人做过!”
“可是……可是……那毕竟是前朝与今朝的区别。咱们要是杀了本朝的皇后与太子,那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丁谓一脸惶恐,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雷允恭不屑地一甩袖子负手背立:“八王继位,我等就是从龙功臣,有什么罪?”
丁谓咽了咽口水:“朝中文武,岂会坐视?”
雷允恭蓦然转身,叮嘱丁谓道:“蛇无头不行,没有寇老西儿从中作祟,他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丁谓还是犹豫,他虽然人品欠佳,可毕竟熟读经典史集,对于天下大势自有一翻看法。当年太祖登基,虽说有些不光彩,可毕竟是战乱之时,在那种时候,手里有兵马,就能成事。可是现在情势已经不同了,虽然说也有外敌环视,但大宋内部却是一片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