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抬腿没走几步,那几个人又开始乌拉乌拉的说起来,越说越带劲。
卓亦凡轻轻歪着脑袋,用眼角余光环扫着,那几个下人说得甚是津津有味。卓亦凡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种让他被别人嚼舌根子的感觉,甚是不好。
最终,卓亦凡不甘心的想法,还是战胜了无可奈何的行为。他于是转过身扭回头,大步溜溜的迈向那群下人。
那群下人还在窃窃私语,眉飞色舞。有个下人说的正起劲,突然嘴巴不动了,因为她看到卓亦凡正朝自己这边走来,遂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慢慢逼近。而没有注意到卓亦凡走来的其他下人,依旧满脸春光,还在不依不饶的催着她继续讲。
那位下人用左眼挑了挑,发出静止的信号。可是由于她自己先前讲得过于精彩,其他几人都没注意到她的举动,仍然在催促着,不依不饶。
那下人实在没办法,只能皱了皱眉头,大声说道:“哦,是卓公子啊,您来了。”
说完,撒腿就跑。
其余几人则像受惊的土拨鼠一样,头都没有回,就“唰唰唰”的向后边跑去。
卓亦凡很是无奈,扑了个空,眼下没人告诉他真相,还真让他有些憋屈,甚是难堪。
“少爷,你这是在干嘛呢?”
卓亦凡一听声音很熟悉,遂转过身来,只见身后的吴安正露出一股邪笑,嘴角的笑意别有味道,两眼滴溜溜的看着自己。
“看什么呢,你那什么眼神啊?太瘆人了!”
吴安慌忙收了收表情,随口胡诌道:“没事,没事。”
两眼却还偷偷瞅着卓亦凡,不时上下打量着,好像不认识一样。
吴安此番举动,更让卓亦凡心里毛毛的,心里面愈发好奇了。
卓亦凡嘴角轻轻上扬,露出微微一笑道:“安子,有事你可瞒不过我啊。我看,你还是说了吧,可别逼我使出绝招,到那时候你可划不来,屁滚尿流也未曾可知啊。”
看到卓亦凡如此态度,吴安再次收了收表情,只能苦笑道:“少爷,我听说昨晚上,你在岳家小姐的闺房里睡的。你们有没有那个?”
“你小子反了,还敢在这胡诌,看来你是真的欠打了!”
卓亦凡一听吴安这么说,脸色顿时阴起来,撸起袖子,假意要抽吴安。
吴安慌忙喊道:“少爷,莫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见吴安如此肯定,卓亦凡慢慢将手放下,满脸疑惑。
“你是知道的,我跟那疯丫头一向矛盾很深,可谓八字不合,命里相冲,我逃还来不急呢,怎么可能会睡在她的房间里?”
吴安听到卓亦凡说“逃”字时,呵呵一笑道:“少爷,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人啊。”
见吴安笑得很是得意,卓亦凡赶紧制止他,“行了行了,谁还没有个害怕的人。那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说的,我昨晚在她房间里睡的,你有没有证据?”
“当然是真的,早晨发现的时候我也在场。还有,是我把你从她房间里背出来的,眼见为实啊。”
吴安一边说一边很是得意,卓亦凡则两眼瞪得通圆,疑窦丛生。
……
阳光散布在庄落,每个缝隙都被充斥的满满的,虽说只是初夏,但山庄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闷热的气息,有点令人喘不过气来。夏蝉也开始吟吟,似乎也难以忍受住,这炎热的气温烘烤着自己。
岳宏堂轻轻走到榻前,把女儿锦丝薄被外的手放回去。看着岳玲珑憔悴的脸,他仰面轻吐一口气,还是有点忧虑。
“咚咚咚”,朱红色的门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从细小的门孔中折射进来一些稀稀疏疏的光影,正在背手仰面的岳宏堂,听到声音后整了整思绪,对着外面喊了声进来。
外面的人缓缓推开门,进来之人正是卓嵩。
刚才在外面受了岳汉山的气,没有了解到岳玲珑的身体情况,他很不放心,于是特意跑过来,想一看究竟。
卓嵩缓缓走到榻前,看到双眼微闭的岳玲珑还未清醒,满脸焦虑的走到岳宏堂跟前。
“玲珑怎么样,怎么还没醒啊?”
岳宏堂听了卓嵩的问话,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玲珑,没有回话,而是手臂向前一伸。
卓嵩点头示意明白。
就这样,岳宏堂和卓嵩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关上门窗,岳宏堂与卓嵩漫步在走廊中,脸色已经比在房间里缓和多了。
“大夫说,玲珑这次晕倒只是肝火太盛,气血不顺所致,卓兄不必替小女太过担心,她很快就会好的。”岳宏堂一边走一边侧着脸向卓嵩说道。
卓嵩从语气中分明可以听出他的几分不悦,故而也只能微微点头,表情露出几丝难为情之色,毕竟都是他的宝贝儿子闯下的祸事,人家女儿受到不好的影响,心里面当然不高兴了。
“岳兄,实在不好意思。这次过来,没想到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都是我教子无方,让玲珑受委屈了,羞愧难当啊。还望岳兄看在我几分薄面上,不要生气,更不要影响两家的关系。”
岳宏堂听了卓嵩满腔歉意的话语,脸上的不满稍微淡了淡,甚至浮现几丝笑容。他也明白,既已成事实,如果真要再埋怨下去,估计双方都不好下台。眼下女儿的名誉毕竟有所受损,玄铁山庄亦是如此,他也只好借坡下驴,化解这个尴尬。
“卓兄误解了,刚才我只是忧虑玲珑的身体,还很担忧他俩的婚事,并没有埋怨卓兄的意思。也请卓兄多多理解,不要见怪。”
卓嵩听了岳宏堂的话,脸上也轻松了些,慢慢浮现一层层笑意。
“岳兄,为人父者,关心爱护孩子实属应当,我感同身受。既然孩子们的事情已成这样,我建议还是尽早让他们成婚吧,这样最能破除我们两家的尴尬。”
岳宏堂心里也很是放不下这件事,他明白此事只能趁早不宜晚,于是狠狠点了一下头。
“卓兄,你说的正合我意,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人然后向堂中走去。
白纱素帐里的枣红床上,昏睡的岳玲珑已经服了大夫开的药。经过一段时间的昏睡,此时她已经缓缓醒来,只是气血似乎还未均匀,脸色仍有些苍白,甚至发黄,不过精神还算好。
“小姐,你醒了!”
看到久睡初醒的岳玲珑,丫鬟彤儿非常激动,她快速跑到床榻前,一阵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