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皮开口应道:“臣在。”
“你那养子...万钧一事上,他处理得甚为妥当,朕心甚慰。”
闻言一怔,严若海心中稍凛,不过很快整理好心境,沉着应道:“禀圣上,彬儿这孩子,甚是聪慧,也知进退,万钧之事乃圣上之名,亦是我严家分内之事,为圣上分忧,乃是本分。”
听得严若海的回答,圣上唇角透出一丝不易察觉之笑,随即轻声开口言道:“老严,此地并无外人,你也不必以此等话来试探朕的心思,朕既允了你收养这孩子,便不会再追究些什么...”
严若海闻言,正欲暗松口气,却不料圣上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你能瞒住一时,可能瞒住一世?”
堂堂宗师境之高手,无论身处何地,皆应不惧,且这季节,已然入春,可这寥寥数言,却令严若海如坠冰窖,忙是抬首望去,却在抬首之际迎上了圣上那道审视目光。
只短短一霎,严若海已是冷汗浃背,连忙避开目光,不过想起当年初见襁褓之中婴儿那清澈双眸,心中忽又升起莫名的勇气,随即抬首迎上那威严目光:“臣...这孩子如今已是我严家子弟,自幼便在臣身边长大,想来不会有所...”
话音未落,圣上已然出言打断,所言字字,令得严若海更是惶恐不安。
“拟旨,命严彬亲率一营御林军即刻动身,赶来汴京。”
“赶来...汴京,圣上不是...秘密行事...为何...”严若海呢喃片刻,实不知圣上心思,许是关心则乱,让这位向来沉着的齐云宗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正犹豫间,恰迎上圣上深邃目光,忽有一丝灵光闪过心头,让严若海醍醐灌顶。
赫然抬首,喃喃开口:“圣上是想...”
“咔嚓——”
初春多雨,尤深夜,一道惊雷划破夜空,正将严若海喃喃出口之声彻底掩盖,不仅令厅中兀自而立的圣上未曾听清,也令厅外一人骤然抬首。
深夜之中,本瞧不清此人面容,但春日惊雷照亮夜空之际,却将他满是褶皱的面容映亮,此刻如有宫中服侍之人在侧,瞧得此人面貌,定会惊恐开口,直呼这位内侍总管之名。
反观这位陪伴了齐云皇帝多年的老狗,在这郡司内厅之外悄然凝立许久,却在最为关键之时错过了这等消息,那双满是污浊的双眸之中也难掩盖一丝失落,不由望天凝视,不知是否是在为了天意弄人而叹...
饶是如此,老狗仍是运足内力,未曾显出丝毫声响,就连呼吸之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