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脚过来了,两人携手赶紧往堂屋里走去。
“咋样?还说啥了?”刚进了堂屋孙氏迫不及待的问。
杨华忠沉声道:“果真有一只眼睛能看到了,想必就是那白云淡了些的那只,先前听梅儿问,估摸着快两个多月了。”
孙氏越发惊讶:“呀?两个多月?咱娘咋瞒得那么深啊?这有啥不能说的呢?”
杨华忠拧眉望着屋外,“先前梅儿也问了咱同样的话,娘的说辞是习惯了瞎着,瞎了别人以为她看不见不防备,晓得她能看到了,就看不出谁对她真,谁对她假了,那些鬼魅魍魉的事儿自然也逃不掉她的眼……”
孙氏听得连连摇头,“我的天,大家都是几十年的婆媳,十几年的孙媳,这一大家子人哪个敢对她使坏?谁都是真心实意的赡养她,不敢有半点坏心……”
杨华忠摇摇头,“她老是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要害她,我寻思着是我爹当初对她的欺骗太深,她好强,嘴上不说,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啥不快都藏在心里头呢!”
听到杨华忠的这般分析,孙氏目瞪口呆,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有些道理。
是啊,一辈子的夫妻了,从十几岁到六十多岁,都好好的,男佬啥都让着女佬,家里孩子小,最苦最难的时候都齐心协力挺过来了,可到了晚年该享清福的时候却崩了,男佬在外面风流放荡,完全不把女佬当回事。
女佬八成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再也不敢信身边人了,这才继续装瞎。
这种经历孙氏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孙氏也没体会过,但孙氏站在女人的角度却是完全能体谅谭氏的遭遇和心情。
“娘也怪可怜的。”孙氏的眼眶红了,侧过脸去抹了把泪。
杨华忠也叹了口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爹……真的很混账!”
“我娘再咋样性子要强,嘴皮子不饶人,偏心眼,喜欢抬杠说风凉话,可我娘至少不会做那些为老不尊晚节不保让一家老小蒙羞的丑事!”
“可我爹呢?啥都占全了,前阵子送他去永仙那里的时候他还叫着骂着死活不乐意去,结果这一去,立马又过得乐不思蜀音讯全无,真是……混账得很!”
“哎,你也别恼了,就这样吧,咱好好孝敬娘,让她安享晚年最好。”
孙氏柔声劝着,看到杨华忠的脚上鞋子沾满了黄土,显然这又是去田地里转去了,一刻都不得闲呢。
“我给你找了双鞋子,你先换了,再吃口茶吧,早饭已经烧好了我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