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又心疼又同情。
红鹅摇摇头,苍白的嘴唇嗫嚅着,声音沙哑,撕裂着人的耳膜。
“婶子,我是专门来告状的,告赵大苟那个黑了心肝的畜生!”
“赵大苟咋啦?”孙氏忙地问。
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身旁的杨华忠,杨华忠手里端着旱烟杆子,旱烟没点燃,也正望着红鹅。
“你说说看。”他道。
红鹅闭了下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恨意。
嘶哑的声音艰难的响起:“赵大苟那个畜生,为了钱,竟然把小毛的尸身给卖了!”
咚!
杨华忠手里的旱烟杆子掉到了地上。
他顾不上去捡,满脸错愕。
“卖、卖了?你没搞错吧?咋有这种荒唐的事?”杨华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底下竟然会有这样的父亲?话说,那可怜娃烧得就剩下一小把了,卖了?卖了能做啥?
还有,谁那么缺德买?
“红鹅,这到底咋回事啊?听着怪吓人的,你且细细说来。”孙氏回过神来,声音微微颤抖着道。
红鹅的眼泪如豆子般往下滚,张口就哽咽了。
她娘家老娘看不下去,出声道:“还是让我来说吧,红鹅这几天都在反反复复的发烧,嗓子都烧坏了,我来替她说。”
红鹅嫂子赶紧端起孙氏泡的一碗糖水送到自己小姑子面前,“你先喝几口糖水润润嗓子,待会咱娘说不全的地儿你再说。”
红鹅这才接过碗。
红鹅老娘抬起打满了补丁的青老布袖口抹了把脸上的浊泪,跟杨华忠和孙氏这儿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我家可怜的外孙没了后,我闺女差点就跟着去了,幸好里正你们好心,请了大夫给她治着,这才留下一条命。”
“前天夜里,里正你过去劝说我那姑爷尽早把外孙送出去安置的时候,我就在屋里伺候我闺女喝药,当时听到你们男人家说正经事,我就躲着没出来。”
“后来里正你走后,没一会儿又来了人找我那姑爷。俩人去了隔壁屋子里叽叽咕咕,不晓得说了些啥,我听到他们还吵了起来,那会子我闺女病得迷迷糊糊的,我不放心就偷摸着去隔壁屋子看情况,结果,看到那人塞了银子到我那姑爷手里,我姑爷就没再闹腾了。”
“那人走后,我就问我姑爷那人是干嘛来的,咋还吵起来了?姑爷让我别管,说是好心人过来送银子的,叫我这事儿跟谁都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