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从苏府传出了消息,大学士苏秀病重不治,昨夜身亡了。
更让人感觉到悲哀的是,苏秀的死似乎把整个苏家的生气都带走了。陛下的旨意在第一时间送来,追封苏秀为尚书令,开府仪同三司,加开国郡公衔。紧接着以忠王刘凌为首的百官前来吊唁,丧事在礼部尚书候申的主持下办的风光至极。
苏秀入土为安后的第七天,世袭了郡公爵位的苏名振接到圣旨,允许他的恳请回槐州将苏秀的灵位送回宗祠,出人预料的是苏家这一次显然没打算再回太原,老老少少四百余口离开了太原,车队在京畿大营的五百人马护送下缓缓的驶向了槐州。
人去楼空,偌大的苏家大院变得阴森森的空荡。
出了太原府之后大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道路也不是特别的泥泞,车把式挥舞着鞭子抖的啪啪的响,和着骡马喷鼻的声音,是浩浩荡荡车队中难得的生气。总得来说整支队伍死气沉沉,全都是一身孝服的苏家子弟一脸的悲戚,看上去就好像一对阴间的鬼魂。
苏名振坐在马车里,脸色苍白如纸,眉宇间纠结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被封了诰命的妻子就坐在身边,不断的用手帕擦拭着泪水。
“不要哭了!”
没来由的一阵怒火生气,他看着自己原本十分喜欢的妻子都变得面目可憎。苏媛吓了一跳,不敢辩驳,只是低着头笑声啜泣着。她的容貌算不得娇媚,因为有了身孕身子看上去也显得跟丰满,脸色同样白的吓人。
见了妻子这个样子,苏名振心里又是一疼。他想起父亲临死前的交代,心里的怒气随即被一阵凄凉所取代。
“孩儿,善待何媛,以后你和几个弟弟的生死安危全在她的身上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表示着对同僚的关心,宣告了陛下对臣子的信任,下一刻宰相大人就会冷冰冰面无表情的取出毒药。难道这就是父亲为之奋斗了大半生的官场?怎么会如此的冷漠?
似乎看出来儿子并不在意自己的话,苏秀苦笑着解释道:“陛下虽然怀疑为父,但他毕竟还是一位仁慈的皇帝。之所以给了何媛一个诰命无非是想堵住大臣们的嘴而已,从今以后咱们苏家再也不可能有人出来做官了,全家老小都要仰仗着何媛这位诰命夫人才能苟延残喘。”
他眼神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曾经坚信苏名振的成就绝对在自己之上。儿子聪明,武艺也颇好,熟读兵书,本来他打算彻底退出朝廷前去求一次忠王,让他看在以往自己为国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