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来问我?不敢亲自处置我们母子?他让你来做,还不是怕背上千古骂名?谢大学士,只怕你前脚杀了我们母子二人,刘凌后脚就要来杀你,然后假惺惺的说什么他毫不知情。谢大学士,你可想到了这一节?”
谢焕然摇头苦笑:“太后因为人心的黑暗,所以做出来的诸多事都是黑暗的。这样的人心里容不下一丝光明,而且也容不得别人心里有一丝光明。在这样的人眼里,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其目的阴谋的。在他们看来,阳光照耀大地,不是无私奉献而是眷恋那高高在上的地位。月亮照亮黑夜,不是用微弱的光明赶走人们心里的对黑夜的恐惧,而是要与太阳争辉。”
“内心阴暗的人,别人对他的好,在他看来也是必然有所图谋。”
“所以,这样的人会很痛苦,很痛苦。因为他终究还是会发现,全世界没有一个好人,全世界的人都是在针对他。全世界的人都对他有所图谋,全世界的人都恨不得他死。他痛苦的发现,原来自己是孤独的。而孤独不是因为他的阴暗,而是因为世界的光明。”
谢焕然看着苏笺黎说道:“太后曾经试图接近光明,可惜”
苏笺黎冷冷的看着谢焕然:“你说够了?我纵然败了,也是大汉的太后。陛下纵然败了,也是大汉的天子。轮不到你这样的小丑来说三道四!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说教。想要作恶,还要为作恶贯上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刘凌这是要做什么?当了婊子,还想立一块贞节牌坊?无需这么麻烦,谢大学士,你只需告诉我,刘凌让你如何处置我们母子?毒酒?白绫?短刀?难不成还能是明正典刑?难不成还能是凌迟处死?”
苏笺黎挺起胸脯道:“就算我们母子无惧在城门外被砍了头,他刘凌敢吗?”
谢焕然摇了摇头:“微臣不是想说教什么,而是只想告诉太后你想的都错了。”
他缓缓的走到承明殿的窗子前,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说道:“太后,你若是静下心来,难道猜不到为什么王爷派我来处理此事吗?”
苏笺黎怔住,随即脸色一变。
她没有继续像一只高傲的斗鸡一样针锋相对,而是沉思起来。这时间女子,比苏笺黎聪慧的并不多。能做出之前那么多事情来,她的心智比一般男子还要深沉的多。只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苏笺黎就明白了谢焕然的意思。
“你你是说刘凌不杀我们母子?”
苏笺黎颤抖着声音问道。
谢焕然叹道:“若是汉王有此心,又何须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