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小弟
“那要看你是希望我是什么目的了？”小鱼笑着说道。
简生看着小鱼，心里却没有太多玩闹的想法，这件事情跟他关系太紧密，先不说鼠标会不会因此而暴露，更重要的是，他回国只为了一件事情，而这么早他就暴露了，接下来会出现什么麻烦？
“别打什么机锋，我不喜欢这种对话。”
“那换个说法，你希望我是知道你半夜潜入胡兴国的公司，还是希望我知道你后来通过地铁隧道里的电井逃出了隧道？”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简生低声道。
小鱼掌控了话头，不过她并不是一个控制欲强大的人，所以只是跟简生顺着一张张桌子走到了一张永和大王里空着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显得有些慵懒地双手撑着下巴：“不全知道。我比较好奇，你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挺厉害的，可以一个人入侵地铁控制系统，什么时候我可以见见？”
“你怎么知道我背后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组织？”简生盯着小鱼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出什么，但最终还是有些失望地移开了目光。
“你这样的人，能攀上什么组织？”小鱼说得很笃定，“何况国内的组织，我都知道，你身上……没有他们的味道。”
“我明白了……”简生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可能性最高的猜测，“你就是昨天晚上跟那个修行戊土之气的大个子一起的女人……你和他，不是什么胡兴国的下属，而是……僭越者管理局的人。”
“才明白？”小鱼嘻嘻笑道，“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把全程看在眼里嘛。”
“所以，你既然是僭越者管理局的人，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出手？”简生问。
“你猜？”
“……”简生无语地望着小鱼，心想这到底是哪家逃出来的妖孽？是从玉净瓶里还是从紫金葫芦里？“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因为我喜欢。”小鱼晃着脑袋轻声哼哼，“反正着急知道的是你，又不是我。”
简生低下头去，无奈地道：“我不猜……反正我也猜不到。”
“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小鱼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又来？”简生头疼地道。
“你叫不叫嘛？”
“姐……姐姐……”简生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总觉得自己的节操又一次落了一地。好像他每一次遇见小鱼，他就免不了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想到这里，他心中十分郁闷。
“嗯。乖弟弟。”小鱼满意地点了点头，喜笑颜开地道，“在电梯里，你用了那把匕首对吧？”
简生想了想，点点头，昨晚情势紧急，他确实用“黄莺”在电梯上开口。
这一招不光划伤了莫大的腿，后来还强行割断了电梯的钢丝绳，导致了电梯坠落。也因为如此，他今天白天都感觉有几块骨头隐隐作痛，恐怕没有个三五天是没法痊愈了。
小鱼轻声地解释道：“黄莺虽然很小巧，适合隐秘的行动，只是太精致了一些，我既然在店里见过一次，也就能记得它刀刃上的光。而君子不器从对外从来卖批量生产、一模一样的兵器，每一把兵器都是人工完成，就好像雪花一样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
简生点了点，他大概明白了小鱼为什么可以分辨出晚上的是自己了，看来自己手上的匕首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起眼，更不算什么特征，可对于见过匕首一次的小鱼而言，这匕首无疑是他的身份证一般明了。
不过他对于君子不器不甚了解的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君子不器不批量生产？要供应全国，一把一把制作的话，怎么可能能赶上需求？”
小鱼眯着眼睛笑着：“因为君子不器本来就不是个做生意的地方。”
简生疑惑地看着她：“君子不器几乎开遍全国，给一大半的修行者制作兵器，就算一把最差的兵器也要以十万计，它不算做生意的地方，那这世上谁还敢说自己是做生意的？”
“那是你的看法，不是我的。”小鱼摊手无辜地望着他，一对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先不说君子不器里的东西动辄就是几十万甚至上千万上亿，要一次性卖光也有难度，而且君子不器一直拥有最终解释权，如果有人大批量购买，甚至想要清空存货，君子不器完全可以直接拒绝。”
“第二。”小鱼伸出两根手指，“店铺里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君子不器的全部。君子不器虽然内部有批量生产线，但不对外开放，专供某个组织。至于是哪个组织，我就不用多说了吧？”说完，小鱼灿烂地笑了起来。
简生心里一动：“僭越者管理局？”
小鱼歪着脑袋，心想这个人还不笨，点了点头。
“难怪。”简生苦笑道，“我那天还奇怪为什么君子不器会为你专门制作一个耳环，原来……君子不器根本就是你们僭越者管理局的兵器库，既然是自家产业，那么专门定制四叶草耳环也在情理之中了……”
小鱼依然微微笑着，仿佛她永远就没有烦恼忧愁的时候。
尽管僭越者管理局和君子不器之间关系密切，但实际上简生的判断还是出了一些偏差，至于她为什么可以在君子不器里轻易定制四叶草耳环，这种事情她就不打算说出来了。
“言归正传吧。”简生看着小鱼，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所以你今天找我，是代表僭越者管理局还是代表你自己？”
“你猜？”
“……”简生沉默了一会儿，额头上有青筋跳起，可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老实地道，“姐姐……你告诉我吧？”
小鱼忍不住捧腹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哎哟，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这么快就上道了，看来成为本小姐的小弟指日可待啦。”
“小弟？”简生满脑子黑线问。
“是呀。”小鱼笑眯眯地道，“我觉得你虽然弱弱的，但我本来就没想要一个保镖，本女侠行走江湖，在旁边跟着个端茶送水的小朋友也没什么问题对吧？何况，如果真的是局子里找你，那我应该带着莫大他们一起来。哦……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莫大是谁吧？就是昨晚上跟你打得不可开交的那个高个子，他是我们小组的组长，不过我们都叫他老大。”
“印象深刻。”简生回想着莫大那天晚上表现出的战斗能力，有种赞叹了一声，“我本来觉得修行者大部分都不会战斗，就好像那天店铺里的林都和胡楼，但你老大……确实有他的强大之处。”
小鱼点了点头：“那当然。虽然老大他今年第一次带队，但他之前执行过的任务数不胜数，就算在局子里也算是一个顶尖干员。不过……”她略微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可惜他一直没能迈过障目最后的那道门槛，不然你们昨晚根本没有机会离开。”
“听着这话，我总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松一口气。”
小鱼道，“总之呢，我也不问你为什么大半夜去查胡兴国。但至少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对吧？我可以帮你摆平昨天晚上你们弄出来的麻烦，甚至还能告诉你一件事情，当然，有一个前提，你得是我的人，你得到的消息，都得跟我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