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杨容并非掌管吏部,但要是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枉为当朝二品。
“所以,我们应该选拔什么样的人才?”秦枫稍瞥了杨容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杨大人应该知道,一个官员,尤其是面临错综复杂民情的地方官员,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辩经明理,博闻强记的本领,还是心志坚定,不论遇到任何情况都能从容应对的能力?”
“其实自古以来,读书读得最好的那批人,并不是做官最出色的那批人。”
“的确有些绝世之才,能把两者都做到顶峰,但那毕竟少之又少。”
“所以,现在这些学子手里的试卷,不论写出的文章如何花团锦簇,表达的观点如何济国安邦,说起来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或许真的官职在身,真的面对复杂问题,从书本中找不到答案,又没有强大的心性来做出决断,那就只能一次次和稀泥了。历朝历代,和稀泥的官,还少了么?”
原来如此。
杨容微微苦笑,秦枫的这番话,倒也入情入理,杨容并不是高高在上不解民情的那种官老爷,所以稍稍咀嚼,对秦枫的观点并非不赞同。
只是,这样说起来,圣上寄以厚望的科举考试,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既然书本文章不重要,那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朝廷开科取士,读书人十载寒窗,都错了么?
那可是圣上啊!
圣上就算是错了,也是对的!
秦枫,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杨大人是否知道,今天我把刑场设在考场,是为了什么?”秦枫见杨容神色古怪,大约也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忽然换了另一个话题。
杨容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望向考场外面。
数万百姓,依然久久没有散去。
血腥恐怖的法场,虽然有手脚利索的衙役一齐打扫清理,但一时半会儿也洗不清那些污浊的血水,尤其是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随风飘荡,这会儿已经连府学内都充斥着那种中人欲呕的味道,号房里的学子纷纷捂住鼻子,很难集中精神答题。
是啊!
扬州城明明有专门砍头行刑的法场,但秦枫偏偏弃而不用,一意孤行,将这恐怖的法场设在了考场前面。
此次直隶地区乡试的数百学子,遇上这么一位主考官,真惨啊!
瞧瞧,把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都吓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