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商议来商议去,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鸿臣全面接手嘉乐,才能初步恢复供应商、经销商的信任,用草本凉茶,一点点恢复或者重新打通上下游的业务联系,才能将高达一亿两三千万的应收账款,一点点从经销商手里收回来。
然而鸿臣愿不愿意接手、以怎样的方式、怎样的代价接手,却是眼下大家僵持的焦点。
朱玮兴黑眼圈很深,这半个月来几乎没有一天能睡踏实,此时坐在餐桌旁,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不作声。
朱鸿召虽说赶到东洲这几天,表面上还能保持镇定,与大家积极商讨对策,但私下里不知道痛骂了朱玮兴多少次。
朱祎琳虽然话语权不大,但也是多次在给鸿臣总部的书面汇报里,不客气的指出朱玮兴在狮山主持工作以来所犯的错误。
要不是朱玮兴太心浮气躁,仓促搞什么新产能计划,鸿臣还是能进退自如的。
最多壮士断腕,亏损掉对嘉乐的两千万直接投资,而五六千万港元的产能侧投资,完全可以自组销售团队,从容不迫的先在东洲、锡江、秣陵等有限的地区,试水茶饮料市场。
朱玮兴搞的新产能计划,太大而无当了,产能规模一下子放大了十倍。
他们现在要是强行中断新产能计划,已经投入的损失要怎么处理?
这里面有沈君鹏的投资,有地方银行、信用社放出来的贷款,也有朱玮兴在香港筹集的投资。
香港筹集的投资,主要都还是朱鸿召半辈子结交的朋友、故人。
朱鸿召不能任性说对这些朋友的投资不负责,他就是自己掏钱,也要把这一部分损失给填上。
人活了半辈子,不能这点脸皮都不要。
要是强行继续新产能建设,意味着现在就需要一支足够庞大的销售团队去开拓市场,在华东地区率先建立新的经销商体系。
要不然明年年中新产能建成,招聘数百名员工进厂吃灰?
直接接手嘉乐?
朱鸿召在商海沉浮半生,却是轻易不敢动这个念头。
风险太大了。
如果不接手嘉乐,仅靠朱玮兴等有限的几名管理人,能在明年过年之前建立起一支足够庞大的销售团队,并初步在华东地区建立起经销商体系吗?
想来想去,朱鸿召权衡的还是嘉乐蕴含未释放的风险到底有多大,以及以怎样的方式、代价去接手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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