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了:“我最讨厌你说这三个字!我不要你的道歉,你根本没有办法理解我的感受!我知道我很贱,可我真的改不了,你失踪以后我才明白,真正重要的不是你爱不爱我,而是你在不在。你还在,我的世界就在,你不在了,我的世界都塌了!我满世界的找你,我对自己说,只要你能回来,你不爱我无所谓,你爱着别人也无所谓;你疏远我无所谓,你只亲近别人也无所谓;你不相信我无所谓,你只相信别人也无所谓……只要你回来就好,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好!”
从来不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一面的董秦这一次却哭得撕心裂肺:“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你!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能把你找出来……”
再多的话她已经说不下去了,这三天,她遭受的折磨一点也不比男人少。当他绝望的时候,她也在绝望;当他无助的时候,她也在无助;当他迷茫的时候,她更迷茫。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脑子里全是一些恐怖的念头,三天,七十二个小时,她却没有一刻钟能合眼。
她哭得浑身都在颤抖,几乎站立不住。紧紧抱着她的男人直到此时才发现她竟然瘦了很多。才三天而已,她竟然连衣服都空荡了。
“别哭了,别哭了。”男人抹掉她脸颊的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只能一遍一遍地说道:“我在呢,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是啊,他回来了。当他握紧那颗许愿珠,用尽全身力气呐喊着“让我回去”时,他感受到的只有无处落脚的空荡。然而此时此刻,当他抱紧董秦颤抖的身体说出这句话时,他竟然找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十九岁的他遇见了二十二岁的她,从此搬离了黑暗的地下室,拥有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家。那一年他常常围着她打转,叫她姐姐,天真地说喜欢和她在一起。然而他很快就遗忘了那种感觉,却直到十六年之后才明白,那叫归属感和安全感,是世间除了母亲之外,唯一能让他真正停泊的地方。
“宋博士说我不是一无所有,我的人生谁都偷不走,因为我还有宝贵的记忆和经验,它们能让我重新站起来。但其实他说漏了最重要的一点,”男人抱紧女人,哑声道:“我还有你。无论何时,有你,我就能站起来。”
董秦愣了愣,继而哭得更狼狈,“对,你还有我,”她渐渐停止了哭泣,用力拍打男人的脊背,坚定道:“我们从头来过。”
“从头来过”这四个字代表着一座座高山和巨峰,也代表着数不尽的艰难险阻,但男人丝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