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一卷毛巾咬在嘴里,然后试图操控那怪手静置于砧板,但怪手似乎拥有思考的能力,知道自己即将被斩落,竟开始疯狂挣扎,把男人都抓伤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它们,只能冲老婆吼叫:“你还愣着干什么?压着它砍啊?砍啊砍啊砍啊!我上班快迟到了!你砍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也是一个被生活逼迫到绝境的人,即便遭遇了如此诡异可怖之事,他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的工作。他的决绝和嘶吼吓得陆丹连连后退,眼泪糊了满脸。
她不断摇头呢喃:“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连杀鸡都不敢,我真的做不到!”
“你他妈……”男人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右手夺过她的刀,向左边的怪手砍去,却只砍了一下便放弃了。他终于明白割腕自杀那些人为什么会尝试十几二十刀还下不去手,太疼了!真他妈疼到了极点!
无法可想之下,他只能揪住老婆的头发,将刀强硬地塞进她手里,又拽着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威胁:“今天你要是不把它们砍了,老子就先砍死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怪手还在不断挥舞撕扯,既攻击他自己,也攻击陆丹。
陆丹透过他血红的眼睛看见了浓浓的杀意,于是便意识到,如果今天自己不照着他的话去做,很有可能会被他杀死。而那怪手给予她的疼痛也早已到了极限,她的骨头早晚会被它们敲碎!
在现实的逼迫下,陆丹终于握紧斩骨刀,而她的丈夫用尽全力把一只怪手摁在砧板上,歇斯底里地怒吼:“砍呐,就是现在!快砍啊!”
陆丹闭着眼睛砍下去,刀锋没入那密实而又强健的肌肉,发出砰的一声响,然后嵌入了细瘦的骨头。粘稠的鲜血四处喷溅,令厨房里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腥气。陆丹没敢睁眼,耳朵里却充斥着丈夫的惨叫。
他从来没发出过这样的声音,痛苦至极,也恐惧至极,偏偏躲又躲不开,只能硬生生承受,于是又带上了许多绝望。这惨叫声令陆丹的耳尖颤动了一瞬,隐隐觉得有些耳熟。
是了,自己平时不就是这样叫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内心的恐惧和慌乱竟然阻断了一秒,但是这一秒的思考很快就被丈夫的怒吼搅乱:“你他妈能不能干脆利落一点?你是故意的吗?”
“不不不,我不是的,我不敢!”陆丹一边哭一边拔刀,可是刀卡在骨头里,根本拔不动,于是令男人更加痛苦。
他恨不得几脚把她踹死,却又不得不仰赖于她的帮助,只能勉强按捺。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