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额,相对比户部每日经手的大宗数字,实在是微不足道。
从来没有人去注意码头工人的费用报销数额,更没有人想过用它倒推,去比对装卸货物的多寡。
码头关卡的进出账目相符,市船务的进出账目相符,户部的进出账目相符,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谁会想到一个数额极小人工费用支出,竟是一个这么大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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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星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户部小会计,一辈子和算盘打交道的主儿。
但这一刻,他却是“市船务”里最靓的崽,是他这一生中的最高光时刻。
他站在那里,胸有成竹、神采飞扬、抑扬顿挫地对刘国舅大声道:“真相,只有一个!”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从山阴转运司以粮赋名义运到临安来的东西,并没有全部送进户部。
从山阴转运司到临安市船务,两头都有人在做手脚。
一些实实在在地出现在税赋官船上的东西,账目上完全没有体现。
于是,那些东西就仿佛从不曾出现过似的,从山阴运到临安,然后就人间蒸发了。
如果不是这一笔笔总额极小,从来没人在意过的码头工人搬运费,这个秘密可能永远也不会暴露。
刘商秋重新抢过那张薄薄的纸,仔细看了看上面那一串串数字。
虽然他还是看不懂,却看的很开心,他看到那字里行间,写满了“精明、强干、国之干臣、国之能吏”的褒奖之语。
“哈,哈哈哈……,好好好,顾账房,你立了大功了!”
刘商秋重重地一拍顾天星的肩膀:“你放心,这事儿我会跟四姐夫说的,是你的功劳,那就没人抢得走!”
刘商秋霍然转向袁成举和郭绪之,杀气腾腾地道:“袁成举,你依旧坐镇市船务审这些贪官。
但却不必着急,慢慢拖着时间,暗中盯着‘市船务’里经手过税粮交接的官员,不要让他们跑掉。”
袁成举一愣:“暗中盯着?咱们不马上动手拿人吗?”
刘商秋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你是猪脑子吗?我们知道他们运送的税粮有问题了,可那凭空消失的东西,他们弄到哪儿去了,现在查到了吗?”
郭绪之得意地看了袁成举一眼,竖起一根大拇指,对刘商秋道:“刘副指挥英明神武!”
刘商秋道:“再者,杨沅那边正在钓鱼呢,只要那条蕃鱼咬了钩,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