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皇城司,再通知禁军那几位将领。中间多了一个衙门知道此事,也可以防止三衙禁军出于种种忌讳,又或者因为什么利益交易,来掩盖此事。”
杨沅道:“不错,不错,我现在脑子有些不清楚了,夫人说的对。”
李师师从他头上拿下湿毛巾,投湿拧干了,重新搭在他的额头。
搭毛巾时,用掌背在他脸颊上试了试,微微皱了皱眉。
他的脸烧的更厉害了,这个杨沅还能挺到现在没说胡话,也是难得。
“没了?”
“没了。”
“那你先把参汤喝完,再好好休息,也许,扛得过去。”
李师师端起汤碗,舀了一匙,递到杨沅唇边。
不过她的眉始终轻轻蹙着,对于杨沅的伤情,她现在也不乐观了。
一下子交代了这么多话,杨沅累的意识有些涣散了。
他没注意递到唇边的汤匙,喃喃地道:“善始,善终。有来,有往。我也……不亏欠谁了。不……不对,只有她……”
李师师缩回了汤匙,疑惑地看着杨沅。
杨沅闭着眼睛,喃喃地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呀,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只能……我只能……”
他忽然睁开眼睛,眼睛里又流露出了神采:“夫人,在下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李师师无奈地看着杨沅,这算什么?
人之将死,其言唣唣?这还没完了这……
杨沅振奋了一下精神,道:“我……有一位朋友,就是等他大考高中以后,要请去‘水云间’吃烧尾宴的客人,名叫陆游。”
李师师道:“他又怎么了?”
杨沅道:“他曾约我,大考之后,同往绍兴,赴‘沈园之会’。”
“所以呢?”
“请夫人千万……要想个办法,别叫他去。”
李师师好奇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杨沅的脑子已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说道:“因为,因为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李师师奇道:“你在吟诗?”
杨沅迷迷糊糊地道:“阻止他,不要让他去。你去看,去绍兴沈园看看,如果……如果他已经题了那首诗,就……铲掉它!铲掉!那个害人性命的玩意儿……”
李师师惊奇地看着杨沅,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说胡话也不该思维如此发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