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行身着月白缎的长袍,领口袖口处均是最上乘的绣工,绣了二月云朵似的杏花,淡雅极致,衬着一张带有病容的俊脸,仍旧风华不可一世,凤眼漆黑若深潭一般。
被掌柜的一撞,商少行退了一步,并未动怒责怪,身旁长的陶瓷娃娃似的小厮商福全皱着浓眉,大眼睛一瞪,刚要训斥,却被商少行伸手拉住了。
“三少,您……”
商少行并未回商福全的话,目光放在掌柜的手上,掩口轻轻咳嗽两声,才道:“帕子从何处来的?”
白皙修长的手接过帕子,将花样子托在手心,面色不变的以指尖描绘上面的胭脂红杏。朵朵杏花栩栩如生,仿若要从帕子上跳脱出来一般,微风吹过,商少行发丝飞扬,手中的杏花宛如也在随风摆动,似要飘零。
掌柜的察言观色,满脸堆笑道:“三少爷,这帕子可是我今儿好容易才收来的,我瞧着绣工上乘,赶着来给您过眼,走的急了些才冲撞了您。”
“今天收的?”商少行又翻看下面的两条帕子,漆黑凤眸中看不清神色,仅是淡淡的将帕子都收入怀中,续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送的,多少银子收的?”
掌柜的见三少爷收起帕子,欢喜的语气都轻快许多,眉飞色舞的说:“回三少的话,送帕子来的是个俊俏的姑娘,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的是杏色窄袖襦裙,青色比甲,看样子应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昨儿她曾来铺子里问过一嘴价钱,今日便带了这三条帕子来。我把价压到一吊钱,她还道一千五百钱,我一瞧,如此好的绣工就是三吊钱我也收啊,怕她反悔紧忙着应下了。”
商少行面露适度的赞许,清泉般的声音闲适悠然的道:“这位姑娘这么一点儿银钱便卖了帕子,可见手头紧,急缺钱用,近日她应是还会再来,若人来了,你价给到一方帕子一两银子,还要请她到内间奉茶,问明白绣工是谁做的。若不是她绣的,那要问清绣娘在哪儿,晓得了?”
掌柜忙点头,躬身应道:“小的省得。”
“嗯,周掌柜做的很好。”
掌柜的喜形于色,仿佛被少爷夸奖是天大的荣耀,点头哈腰的表示自己定会认真做事,找到三方帕子的绣娘。
商少行离开铺子上了马车,斜倚着舒服的软枕,躺在雪白温暖的狐狸毛毯子上,才将那三方帕子再次拿出来一一细看,家里经营不批绸缎和刺绣生意,他虽不会绣,但练就了一双厉眼。帕子上花样虽小,用到的针法技巧却是繁多,且精妙绝伦,绣样亦新颖别致。如此精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