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真的止步院试,乡试、会试更是奢想。自己除了活的久些,并不比当下的读书人强多少,甚至于真论起读书来,自己还欠缺太多。
旁人寒窗苦读时间,他这边再用功,拼时间是拼不过那些人得。
整整一个月,府学众人便看到一个奇景,道痴眼神木木(想的出神)不拘是看到花草树木,还是饭食点心,还是经史课上,随时都会走神,嘴上振振有词。
道痴的书桌上,迭起厚厚的诗稿,咏的东西五花八门。
王琪与陆炳晓得他在作诗,好奇的不行,凑过来看道痴的诗作。
贫者有所乞,
碗中粥影稀。
风吹水面涌
谷米七八粒。
寒门自古有才俊,卫氏儿郎朝天贺。
利禄不求椒房赐,功名尤向塞外得。
昨夕北风嘶朔马,今朝胡霜切冰河。
将军横行万里外,单于慌蹿弃战车。
竟是良莠不齐,有的浅白,有的则是有点意思。不管不管是浅白,还是颇有意境,都能称之为诗了。
王琪与陆炳见了大奇,少不得盛赞一番,说起写诗,他们勉强也能应对上几首,可像道痴这样信手捏来,想到什么写什么,没有几分灵气还真是做不来。
道痴唯有苦笑,他原也自诩博览群书,可真等到开始认真作诗,发现自己的典故词语十分匮乏。
对于六月院试,他心里真有些没底。
吕文召听说道痴在学作诗,扬起鼻孔,对着道痴得意几日,而后拿出个册子来,得意洋洋地递给道痴,口上说着请道痴指正,实际上压根就是显摆的意思。
书册轻飘飘的,道痴倒是觉得分量尤重。不管吕文召这人怎么不懂事,这回出手,也是想要帮忙吧。
里面确实是吕文召的笔迹,不过看到上面录着的诗词时,道痴的脸色都绿了。
这是诗?韵呢?平仄呢?
我立天地间,
胸怀凌云志,
无人知心忧,
空对日月明。
这叫诗?
才高五斗无人知,
知己不见莫强求,
平生信守周召志,
手中杜康可解忧。
这叫诗?
诗不诗的,道痴真没看出来,却终于明白什么叫“怀才不遇”,什么叫“为赋新词强说愁”。
吕文召真是个文青少年,从这厚厚的手抄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