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兴王是成化爷庶长子,弘治爷长弟,今上长叔……”
老和尚慢慢瞪大眼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大明朝的宗室承继,规矩向来森严,“嫡长子”继承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压根就没有“立爱”、“立贤”的说法。
各大王府,要是敢逾位立嗣,则要受重罚,严重者甚至要除爵。
虽说今上登基十数载,至今无子,可鲜少有人将目光转向藩王,毕竟今上还不到三十,正值壮年,暂时还涉及不到传嗣之事。
老和尚也想到皇上的年岁,皱眉道:“会不会想的太远了?今上正值壮年,十年八年之内怕是还牵扯不到立嗣之事。”
等过了十年八年,皇上真有立嗣之意时,就算会从兴王府中甄选,也是世孙一辈中选,并不好借势。
道痴小声道:“大师父,今上生于富贵,耽于享乐,定大事时,怕是用不了十年八年。”…。
老和尚的眼中慢慢绽放出神采,望着道痴,满眼欣慰,笑道:“痴儿的目光,已经不局限于楚地,甚好甚好,老衲自然要成全你!”
道痴晓得,老和尚虽隐遁禅门,可对王氏家族依旧有情,便正色道:“大师父,我虽跳出十二房,却依旧是王氏子弟,有生之年,我定尽我之绵力,为王氏尽份心力。”
老和尚摇摇头,道:“家族是子弟的依靠,不当是拖累。你不用费心庇护,只要你凌云直上,王氏终会因你而繁盛……”
王宅,主院上房,王青洪黑着一张脸,看着身边桌子上的一锭银元宝。
兰草跪在低声,身体微颤,下巴顶到胸口。
“他就没有说旁的?”王青洪咬牙道。
兰草道:“没有,只说这银子是四少爷留的,老爷心里有数。”
王青洪羞怒道:“混账东西……”
王杨氏见丈夫是真恼了,心里颇为复杂,到底不愿他在下人面前丢人,挥挥手打发兰草与其他两个侍立的丫鬟退出去,柔声道:“四郎年纪小,在老太太屋子外听了两句,觉得心里委屈也是有的。前面被扔在外头十来年之事,还没有个说法;这会子老太太又要赶他出去。就是大人也受不住,更不要说是个孩子。”
王青洪神色微缓,道:“饶是如此,也不当这般没规矩。”说到这里,指了指那银元宝道:“这是什么意思,当家里是客栈不成,以为他付清了三日饭费,就可以挺着脖子走了……我是他老子,这没规矩的混账东西……”
若说在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