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声音,压抑着几许激动和复杂,萦绕在崩塌的山门之间。 烟尘弥漫。 聂长卿缓步而行,杀猪刀悬在他的身侧,安静的飘浮。 山上的风,吹动他的白衫猎猎,以及幽黑发丝。 远处,一位小道童满脸惊恐,惊慌失措的往道宗观内跑去。 聂长卿倒是没有对小道童出手,只是安静的举目眺望,阳光撕裂了云层,从天穹洒下,金光闪闪,照耀着道宗的古老阶梯。 聂长卿没有止步,继续行走,来到了道宗镌刻着“止心观”三字的石质牌坊前。 牌坊后,便是道宗的练武场,一片大坪,在这儿诞生了不少传奇武人。 曾经的聂长卿,也在大坪上挥汗如雨。 聂长卿一步一步迈入其中。 却见,大坪上,早已经有数百道士盘坐着。 他们或是盘坐青石,或是端坐松柏之下,或是与阴翳处观望着聂长卿。 有人对聂长卿流露出了不屑之色。 也有人对聂长卿,表露复杂情绪。 对于聂长卿,道宗门徒都不会感到陌生,毕竟,当年那件事,影响轰轰烈烈,也是道宗内,少有的可以与李三岁身上发生的事情所媲美的谈资。 “他居然还敢回来……” “韩连笑师兄是不是死在了他的手中……这等心狠手辣之辈,当年就该一剑杀之。” “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还敢大张旗鼓上道宗,当真是不要脸!” …… 一位位道士看着聂长卿,冷笑不已,语气或嫉妒,或冷漠。 在一株老迈的苍松之下,有一位老道闭目端坐,在老道身边,还有数位年迈的道士,有的淡漠,有的冷冽,有的怒目…… 直视聂长卿。 大坪上,骤然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只剩下聂长卿沉稳的脚步声在萦绕着。 “诸位,好久不见。” 聂长卿白衫猎猎,徐徐道。 没有人回答他。 盘坐在苍松下的老道睁开了眼,视线落在了聂长卿的身上。 忽然便是笑了。 他从宽厚袖子中取出了一封撕的七零八落的信,抛了出来,一股气劲缠绕,居然让柔软的信纸,飞驰向了聂长卿。 聂长卿抬手举重若轻的接下了信。 看着写给妻子的信,被撕的稀碎,聂长卿胡子拉碴的嘴唇嗫嚅了一番,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果然,还是公子说的对。 想要讲道理,就得先将这些人打服。 按公子的脾气。 打服了,道理什么的,就很好讲了。 …… 北洛,湖心岛。 陆番忽然感觉鼻子有些发痒,仿佛有人在暗自念叨他。 揉了揉鼻子,陆番拎起青铜酒杯,饮了一口酒,酸涩酒味涌入口腔中,在口中百转千回。 “小倪,唤凝昭上来。” 陆番道。 “喏。” 倪玉口中塞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