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爆开的风浪才显现出来,尘荡叶飞。
这是切断身前一切的气势,比之掠火穿瀑,这一式“力”的比重拉到了最大,而“柔”的部分则被完全削去了。
至刚之剑。
直到这风止浪息,老人点点头,笑道:“杀气更重了,而且血气未散最近杀过人?”
这话真是令少女骤然一惊,“杀人”自然不是罪责,但这被一眼看透的感觉却实在令人心中猛地一坠。
隋再华已从她的反应中得到答案,轻轻点点头:“翡翠出血不腥,好孩子。”
李缥青深吸口气:“大人剑道之造诣,晚辈叹为观止。”
“呵呵。”老人摇头一笑,“我既无天赋,也说不上什么造诣,只是看得多了,有些眼力罢了。”
言罢朝“剑心照”一伸手:“去吧。”
李缥青抱剑再礼,走回小镜之前。有了先前的一段,此时的少女几乎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她调平呼吸,闭目,伸手轻轻摸上小镜。
而后睁开眼睛,失去了神采。
玉质顿时游动起来,而这一次,它变色似乎迟钝了许多,快一息过去了,那黄浊都还没有出现不,不对!
一瞬间,场上甚至有踢翻板凳的声音,每个人都仿佛忽然长高了一截,猛地伸颈看去。
那黄浊不是出现得晚,而是根本不会出现了。
完全相反的另一种趋向,中间的玉质在变透变清,那些沉实的东西飞快地融化散尽,而后整面镜子变得透亮清明。
铁框仿佛箍着一泓秋泉水,流动缓缓如脂,万物映照其中。
而后这水流凝定,心境中的少女握住了剑。
下一刻,黑质从底部溢了上来,果然一出现便遇阻力,缓慢地在这泓秋水之中爬行。
与黄浊面对黑质时以力对力的抵抗不同,这汪清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灵动,它或拧成锋利的一束在黑质中贯出一条通路,或分成千丝万缕反向侵入黑质,甚至映照出黑质的形象,反过来对付它自己
小镜之中,透亮与墨黑快速地流走激荡,如同一副打在一起的阴阳图,煞是好看。然而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黑质依然坚定地、不可抵御地将透亮缓缓侵占殆尽,把整面镜子化为了黑色。
但场上已是骚动难止。
因为每个人都看到,直到最后,那抹透亮也没有放弃抵抗,而最终,那黑质也没能展露出之前那般摧枯拉朽的速度。
她完成了全程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