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的很准确,有钱,胆怯,不过我还要加上一条,谨慎。”楚天骄对路明非说,“在我看来,胆怯和谨慎并不是能够同义替换的两个词,或者准确来说,我认为谨慎是有效的胆怯。”
“谨慎是有效的胆怯么?”路明非想了想后,点点头说,“很有意思的说法,而且细想起来很有道理,受教了。”
“那家伙比我想象的更加浮夸,那些画都是莫奈和梵高的真迹,天花板上的吊灯里,水晶在拼凑的时候往缝隙里加了金箔粉,光线就像阳光一样明亮,走廊的尽头是一扇考究的门,大概是上前年的金丝楠木,那扇门的造价只怕都够半个赌场的成本。”楚天骄回忆着当时令他印象深刻的场景,“隔着老远我都能闻道从那扇门里透出来的隐约的香味、檀香、沉木香、烈酒想和女人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让人脑子犯晕。”
“酒、色、财,这老家伙是一个不落啊!”路明非忍不住吐槽道。
“嗯?”楚天骄忽然侧面望向路明非,“我记得我从来没提到过有关于真船长任何客观描述吧,我甚至没讲到和他见面的那一段,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是个老家伙?”
“从您的描述里,我就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气息。”路明非解释说,“不论是梵高和莫奈的画,贝多芬的钢琴,还是金丝楠木的房门,或者是那些极尽浮夸的地板、墙面、吊灯和装饰,船主人似乎都很愿意、或者说巴不得向别人彰显他的品味与财力,所以他把这些东西放在了他私人领域最显眼的位置,可这恰好也是矛盾之处,他很胆小,胆小的像是生怕有人会因为这些东西找到他,把他从他的老巢里揪出来似的。”
“那为什么这不能是一个既胆小又爱炫耀的矛盾的年轻人呢?”楚天骄反问。
“因为我代入了一下,如果是我,或者说其他年轻人,哪怕我们再谨慎,再胆小,在一条笙歌燕舞、灯红酒绿的游船上,我也忍不住会抛头露面去主动结识宾客里我认为有意思的家伙。”路明非逐点逐段的解释道,“我可以尽可能隐藏我的身份,在我自己的船上做到这一点,对我很容易,这是年轻人才具有的生命活力。”
“有道理。”楚天骄点点头。
“而且如果是我,绝不会让那个姓雷巴尔科的家伙代替我。”路明非抛出一个决定性的理由,“我宁愿选择一个和自己年龄、气质相仿的年轻人,也绝不会选择一个粗糙魁梧的壮汉,可真正的船长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没办法让一个同样衰老腐朽的家伙充当自己的替代者,因为那样的人很难有说服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