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每年都会有执法人去为樱井明做血统测评,如果是黄色他就待定是安全的,如果是橙色就会被转移到更坚固的监狱,如果是红色他就会被当场处死,而在樱井明十五岁生日时,他终于第一次得到了绿色的色标。」
「绿色,看到这漂亮的颜色,樱井明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自由,但接下来执法人的话让他如坠深渊。」樱井小暮说,「执法人说樱井明一直表现得很好,如果每年都拿绿色标的话,他有望在四十岁得到自由。」
「四十岁,那是一个人的半生,樱井明从没离开过山里的教堂,四十岁的他一无所长,谁会愿意和他组建家庭?四十岁的他举目无亲,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衰老了,他还跟得上这个社会么?」樱井小暮问,「告诉他这种话,那和杀死他有什么区别?」
「我的弟弟其实刚出生就被杀死了,直到四十岁才埋,我们这些「鬼」也都一样,我们的自由、我们的人生从出生就被家族杀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我们的怨念、我们的仇恨、我们的残躯……我们这样不完整的「人」拼凑成了渴望自由的猛鬼众,被家族定义为死敌,都是该被处死的「鬼」,我们的亲人都视我们为耻辱,就像我父亲那样。」樱井小暮毫不避让地与源稚生那双邪眼对视,「敢问大家长,剥夺我们的人生的……究竟是我们生来罪恶的血统,还是家族所谓正义的意志?」
还不等源稚生回答,樱井小暮忽然起身向他鞠躬:「我的话说完了,如果大家长能够见到我的父亲,恳请您代小暮转述这番话……我这种没有意义的家伙叨扰了大家长这么久的时间,深感抱歉。」
看着再次落座的樱井小暮,源稚生张了张嘴,但没能说出任何话,樱井小暮的声音虽轻,但每一个质问都像是有力的铁锤,狠狠砸在源稚生原有的是非观之上……源稚生现在感觉胸口有些发堵。
「风间琉璃的妞可真狠啊,我还是头一次见象龟这么憋屈的模样。」恺撒在楚子航耳边小声说。
「樱井小姐是蛮厉害的。」楚子航少有的和恺撒观点一致。
「稚生啊,其实我心中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上杉越也忽然开口了,「如果你不知道稚女不是「鬼」的真相,或者说假如稚女真的就是「鬼」,你再次遇到他,还会毫不犹豫地用刀刺穿他的心脏,杀死他么?」
源稚生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上杉越的问题将他又拉扯回了那个雨夜,那场倾盆的暴雨、那柄刺破胸膛的长刀、那口孤独破败的枯井、那张苍白如鬼魂的面庞……源稚生很想说不会,因为他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