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咬着牙一声不哼。现在除了那条狗,男人们的目光中都对她充满了尊敬。
襄安王在路上遇到了宫之奇,宫之奇带着一个一脸阳光的高个男人,正是当日无缘无故杀铁匠的那个看来很天真的男人。为什么残忍的人看起来往往很天真?!
宫之奇道:“此仍燕王之五弟公子尚。”
“尚君见过襄安王。”
襄安王点点头,因为燕王有子,年幼,这位弟弟虽是妾室所生,但对其危胁仍很大。所以燕王献弟于襄安,明是表示连合的诚意,暗是想借刀杀人。
这是一件早就商量好了的事,虽然俩人明争暗斗不断,可又不愿让别人渔翁得利。所以两地外交繁复无比。机心重重。
襄安王想了想,他是个很有杀伐决断的人,当下示意两人跟着他。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无忧的耳中只有那条狗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里狂吠,宣告她的命运:“亡、亡亡亡、亡、亡亡亡……”狗在无忧眼中无限放大,她突然觉得无法再保持平静了,在这么惨的状态之下保持平静本身就是一种变态的失去人性的行为。
她站在那里,看狗用力挣脱,张牙舞爪,可是每次都差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生于死,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绳索绷直,随时都在断裂的边缘,
含笑只觉得心跳得愈来愈高,直欲从喉咙里跳出来……
无助,永远只能默默承受,命运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公,苍天啊,我上辈子倒底做了什么啊?无忧的信心游走在动摇边缘。
凌天叹:“——过来!”
含笑松了一口气,她早已是泪眼模糊了。可是无忧没有松一口气地感觉,凌天在她眼里并不比这条狗好多少。只不过她可以慢慢走回去,再次延长恐怖降临的时间,虽然这其实是另一种折磨。
她慢慢转过身,向着凌天慢慢走去,不能崩溃,不能掉泪,但是她知道——再长的路也是有尽头的,何况这么点距离!
襄安王终于到了。他的身后只跟着那位一脸阳光的男子。
女人的哭泣声……饱含痛不欲生的绝望。是含笑,只是旁观她已经受不了了。
凌天看了看他们,懒洋洋地从无忧身上爬下来,整理自己的衣裳。
无忧全身浴血,地躺在那儿,睁着眼,失去了知觉。
她始终没有叫一声。
含笑是唯一从头到尾都清醒着的人,但她宁愿自己早死了。她移动僵硬的身子,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