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气!你这样赖着不走,不是为难人么!
吴御史是个好官清官,你不看别的,就看他每天夜里,都在这牢房外头整理卷宗,守护你的安危,就该感恩!
真是的,这什么世道啊,做好人,做好事的,反而没好报!”
孟萍萍一颤,之前的所有不明白,在此刻都得到了解答。
果然,吴鸣是在保护她!
现在案情陷入麻烦之中,他却要放她离开,自己承受这所有的麻烦和后果。
孟萍萍笑了起来,以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坦然,朗声说道:“老丈,我不走,正是因为不想让好人白白受罪!
吴御史绝然不会放弃的。一桩案子,原告悄无声息地躲藏起来,倒是要让主审的官员怎么办?
我在,这案子就有支撑!不是吴御史要找事,而是我不答应!要死要活,冲着我来就是!”
狱卒没料到她竟然如此通透明白,感叹:“你倒也有几分硬气。”
孟萍萍笑而不语,半晌,她突然问道:“老丈,不知咱们吴御史,是否有家室了?” 狱卒警觉:“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萍萍半垂了头,眸光藏在阴影之中:“没什么,我只是觉着他这般不分日夜的拼命办案,家中女眷也不和他吵闹,真是深明大义。”
“哪里啊……好人没好报呢……”
狱卒叹息:“吴御史啊,从小父母双亡,靠着族人长大,好不容易成了亲,又因太过刚正不阿,在青州任职之时,得罪了当地豪族,家中妻儿俱受牵连,没了。”
“这……太悲惨了吧……”
孟萍萍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吴鸣那张清瘦严肃的脸骤然浮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这么悲惨的人生,她本该同情他,为之心生悲戚的,但莫名其妙,她心底深处竟然生出来几分隐秘的欢喜。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而颤抖:“那,他就没有再娶吗?”
狱卒再次叹息:“娶什么啊!他这种性子不讨喜,也没啥钱,外头又都在传他是孤寡之相,克父母克妻儿,除了自己啥都克,谁愿嫁他!”
“哦……这样……”孟萍萍慢悠悠地走回去,用破被子把自己再次裹得严严实实的,心神却是飘远了。
另一边,独孤不求和吴鸣道明来意:“……圣人想要结案,现已找过了我,想必接下来就会找您……”
吴鸣面无表情:“食君禄,忠君事,再怎么找我也没用。我已呈上两道奏折,圣人皆留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