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遍。
关于女皇即将要做的事,再没有比韦素这个凤阁圣人更清楚的了。
但他不能说,于是只笑不语,用目光鼓励独孤不求继续往下说。
独孤不求道:“我听闻,圣人将要下令停止推进此事,但我每每想到那些可怜的人,便寝食难安。
若我就此放弃,便是锦衣华服、富贵满堂,此生也是羞愧不敢见人。
所以,我想请托舍人帮忙,向圣人上疏,行这正义之事!”
他将三把钥匙放在铁匣之上:“我近来搜集整理了不少证据,今日将它尽数交与舍人。
若您愿意,我还会再给您送来第二只铁匣,第三只铁匣,直到您觉着够了为止。”
韦素并没有去接铁匣,只平静地道:“为什么会是我?”
独孤不求注视着他的眼睛,以最真诚的姿态轻声道:“有两个原因。”
“第一,我在搜集整理这些案件线索时,发现您一直在悄悄接济部分冤屈者,并暗里搜集整理各种物证、人证。 第二,令尊曾为宰相,兄长为重臣,都是圣人信重之人。您自己亦是政绩斐然,胸有沟壑,志向远大。
您心存正义,有家族支撑,又有才干,还有圣人信重,时常伴君,是最合适的人选。”
韦素沉默片刻,拿起那三把钥匙打开了铁匣。
飞快地看过那厚厚一迭证言之后,他神色严肃地看向独孤不求。
“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但若是,此事倘若由我来写奏表,伱可能什么功劳都没有,全被我一人得了去,你可甘心?”
独孤不求豪爽而笑:“我没什么不甘心的。”
他垂下眼,缓缓道:“您可能不相信,我这个人年轻气盛,除了想要达成承诺之外,还想出一口气。”
凭什么蝼蚁就该忍气吞声,任人宰割,而不能有丝毫反抗?
韦素缓缓点头:“我懂了。”
他将双手高高举起至额头,郑重地对着独孤不求深深拜了下去:“请受我一礼。”
独孤不求端正地坐着,安然受了这一礼,然后起身:“我该走了。”
韦素道:“不送。”
独孤不求勾唇一笑,潇洒离去。
走出韦府,韦家下人牵来枣红马,他看到马鞍上挂着的那个食盒,潇洒的姿态陡然间就没了,只剩下无休止的嫉妒。
于是他翻身上马,朝着太医署走去。
杜清檀已经上完了女医班和医婆班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