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根本不听,就疯了似地摁着他的头,用力往马桶里砸。
侍从被撞得半死,突然间福至心灵,大声叫道:“甜的!甜的!殿下的尿真是甜的!”
梁王松开了他的头发,目光森然:“当真?”
就算不是也得是!
侍从一口咬定:“真是甜的!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让其他人也来尝尝!”
必须不能只是他一个人喝了尿啊,不然以后还怎么混?
梁王的目光立刻转向了在场的另一个侍从。
谁愿意喝别人的尿呢?这侍从也不愿意,但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就聪明地主动表示自己愿意为主人尝尿。
忠心又主动的人,自然不用摁着头下马桶。
梁王给了这侍从自己喝尿的优待。
侍从将中指探入马桶,再将食指喂入口中,假装自己真喝了,信誓旦旦:“真是甜的。”
这回,梁王不信也得信了。 他心事重重地走出去,以往没有注意到的那些起居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他发现自己特别容易饥饿,特别爱上厕所,小便里的甜味越来越浓,而且整个人都很虚弱无力。
于是他悄悄请了随行的御医看病。
御医听他说了症状,再听了侍从添油加醋的描述,沉吟片刻,道:“确实是有消渴症的症状,殿下须得当心了。”
梁王仿若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问道:“能治愈么?若是治不好,会眼盲耳聋,下肢腐烂,中风,昏迷么?”
大夫总是爱把病情说得分外严重,仿佛病人立刻就会死去。
御医也未能免俗,很痛快地附和了杜清檀的话:“确实如此。要治愈的话,是有些难。”
梁王炸了毛:“若是医不好,尔等又有何用?”
御医可不乐意听这个话,但是惹不起啊,这么个难缠的对象,不如扔给食医好了。
“药医能缓解症状,但要控制病情,还得从饮食上着手。饮食起居调理好,也就不至于落到那般地步了。”
于是,杜清檀得到了她想要的。
虽然梁王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至少,她的性命安全是保住了。
毕竟在这所有的人当中,能够担得起这个重任的,非她莫属。
所以,当程尚食托的人情送到梁王面前,梁王很给面子地受了。
“是有些无礼,不过本王自来宽厚,从不与小辈计较。她既然有这份孝心,便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