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骆驼的事,杜清檀的胸口又是一阵闷痛。
寄养在道观之中,还得再支付道观养护费用。
但也不能说李岱处理得不妥,那么大一只骆驼,腿断了,不能行走,只能用大车拉。
这么大的货车也不好找,还得找一群壮劳力设法把骆驼抬上去,再搬下来。
骆驼养伤,也不能露天,得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儿。
光凭自家,还真没办法妥善处理这事。
都是穷闹的。
人又穷,又遇到夹夹虫。
流年不利啊!她的钱!
杜清檀强忍心酸:“大伯母,您把账册拿出来,咱们清算一下还有多少钱。”
先得凑齐这五万钱,待到明日胡商上门,就要把钱支付给人家。
加上给道观的养护费用,怕是家底掏空都不够。
杨氏也是愁肠百结,只不敢在孩子面前露出来,笑眯眯地道:“也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些绢帛么?一并卖了。不够的去团团舅父家中借一点。”
杜清檀不说话,接了账册一算,现钱还有二万五千钱,其中一万还是今天才收到的。
一匹绢帛可值550钱,家里一共有五匹,也就只值不到三千钱。
杨氏掌心里全是冷汗。
缺口太大了,娘家也不好开这个口。
即便勉强凑齐这笔钱,也还要考虑后续的生活开销。
以现在的情况,自家人一个月少不了一万钱的开销,还不能生病或是有意外、再有额外人情往来。
总不能去卖地吧?要不,把老宅卖了?
她才把想法说出来,杜清檀就断然拒绝:“没了老宅,咱们就没了退路。不如卖书。”
话出口,屋里一片死寂。
采蓝紧张地看着杨氏,这是主母的死穴啊。
杨氏紧抿着唇不说话,杜清檀也不逼她。
“大伯母若是舍不得,我明日去安平郡王府借,想必八娘会给我这个面子。”
“让我想想。”杨氏精神恍惚地走了出去。
杜清檀指使采蓝给她倒杯水喝,闭着眼睛养神,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
窗外有人低声说话,似有男音。
杜清檀起身行到窗前往外看,正好对上团团的目光。
“姐姐醒啦!”团团高兴地喊起来,于是院子里的几个人一起回头。
元老太公、元二郎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