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俱都屏声息气,不敢出声。
“父亲若想延续血脉,倒也简单,明日儿子便让人去族里挑个好孩子来,承欢父亲膝下。”
“您身体不好,不宜动怒。先把这药喝了罢。”
鹤端起药碗,要喂老人,却被推翻药碗,洒了一身药汁。
“滚!我不想看到你这个不孝子!”老人背身向里,不耐烦多看这惹人生气的儿子。
鹤默默地坐着,一直到天空微明。
晨钟响起,夜色渐褪。
杜清檀装扮停当,带着采蓝飞快地往外走,同时不忘交待老于头:“去定个牌子,就和咱们之前在老宅那儿挂的一样,好叫人来求医。”
开销如此巨大,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挣钱。
现在两边隔得近了,方便来回。
她这会儿赶早去郡王府把那一家子的早饭做好,还能回来接个诊,待到午后又去准备晚饭。
大门打开,恰逢隔壁有人出来。
两下一碰面,都借着灯光把彼此看了个明明白白。
住在此地的,非富即贵。
杜清檀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她是年轻女郎,倒也用不着主动去攀邻里,这是杨氏的事,否则反倒显得轻浮了。
那清瘦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同样微微颔首,骑马前行。
杜清檀翻身上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