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不情愿的将茶盅放在高谨的桌前,剜了高谨一眼,转身走到陈纪身后。
陈纪慨然道:“董卓之乱,若非吕奉先助纣为虐,何有当日之祸?吕布先认丁原为父,后又杀丁原而投效董卓,骁勇无敌,善战无前,然勇而少计,暴而少仁。如此之人,如何能以明主托付?”
高谨端起茶盅喝了口茶,徐徐道:“如此说来,这董卓之乱,似是我家主公闯下的弥天大祸?”
陈纪冷然道:“虽非他一人所为,他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高谨一笑:“那么我家主公杀董卓,岂不是也会天下苍生除了大祸。”
陈纪见高谨隐隐有辩论的意思,坐直身体,迎战道:“这又如何?莫非前帐可一笔勾消?”
高谨摇头:“如此说来,这天下这么多名门望族,难道就没有罪吗?”
他继续道:“董卓入京时,可有谁反对过?亦有谁挺身而出,吕布不过是个寒士,汉室江山并未给他什么优渥,他凭着战功,与异族厮杀,屡屡染血疆场,才不过是个校尉。而天下如此多的望族,世受汉室恩泽,奢靡无度,显贵无比。待董卓入京时,又有多少人委曲求全,抗争者寥寥无几,为何独独不见他们担负责任?”
“得了多少好处,就需承担多少责任,汉室江山的受益者尚且苟且偷生,先生为何独独责备我家主公?黄巾之乱之时,岂不是那些权贵显要的望族盘剥无度,致使张角登高一呼天下赢粮影从?董卓之乱若要追究责任,恐怕需先追击当时的三公九卿开始,如此狼子野心的人,朝廷竟未有察觉,反而屡屡授予权柄,任其在西凉独大,这是什么缘由?无非是董卓贿赂朝堂致祸罢了。”
“百姓衣不蔽体,易子而食,朝廷却又在做什么?在立党争权而已,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为何能把持朝纲?又为何要纷争不休,最后若非那些名门望族,董卓又如何能够带兵入京,为杀十常侍而引狼入室,这难道也和我家主公有关吗?”
“董卓入京时,不过一西凉偏师,野心勃勃,天下人已识破了他的面目。那时要诛杀其人岂不是易如反掌,为何没有人这样做,无非是这些人想要明哲保身罢了。”
“我家主公出身寒门,为汉室立下不少功勋,却得不到应有的官职奖励,不得不依仗投靠董贼而得以提拔,这难道又是谁的过错。纲纪败坏,阉党把握权柄,世族歌舞升平,名士只懂得高谈阔论,就算没有黄巾之乱,也会有绿巾、红巾之乱。善战之士得不到奖励,而占据三公九卿者皆是酒囊饭袋之徒,凭的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