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说不出的难受,他反手用那柄早已布满了缺口的长刀驻地,支撑着身子,看到身侧无数人爆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心里也生出一些暖意。
若是他不去撑住那面旌旗,不在危险的关头稳住最后的一点士气,恐怕这些并州军士等不及救援便因士气低落而被曹军屠戮,整个下邳可能失守,高谨不能保证曹军会比吕布军好到哪里去,这些连续作战了数月的曹兵身心疲惫,入城之后会生什么谁都不能预料,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而现在,他做到了,不管怎么说,他改变了这个大时代某处一个细微的历史,虽然放在史册中或许不值一提,并没有影响到一丝一毫的历史进程,可是今日生的一切却铭记在高谨的心中,这令他信心百倍,令他似乎捉摸到了一点人生的方向。
浑身衣袍满是血迹的张辽带着几个亲卫踱步过来,张辽郑重的向高谨躬身行了个礼,随后眼眸抬起来直视高谨,一字一句的道:“高壮士,大恩不言谢。”说完,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毅然折身,在亲卫的佣簇下离开。
“真是个怪人。”高谨目送张辽的身影,这人给他的印象不苟言笑,令人不好接触,但是方才那直视高谨的目光,高谨还是从中看出感激。
很快,在人群之中高谨看到高顺的身影,高顺一身重甲,雄赳赳的提刀过来,一只拳头不轻不重的砸在高谨心窝,咧嘴笑道:“好汉子,并州军上下都说此次幸赖你能够举起大旗,否则北门危矣。此战功非你莫属,哈哈……”
高谨被高顺的拳头一砸,立即牵动了浑身的伤势,龇牙咧嘴的拼命忍住,最后不由得放声大笑出来:“他娘的痛快!”这种仿佛泄一般的大笑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在剧烈的搏斗和厮杀之后,那种浑身上下的放松。
高顺扶住高谨,道:“你和曹将许诸交过手,此人如何?”
高谨总算是享受了伤员的待遇,形容道:“此人勇不可当,不愧是曹军第一勇士。”
高顺笑了起来,身上的重甲也随着他的笑声抖动而锵锵作响:“你倒是会吹嘘,他越是勇悍,你能与他对敌,岂不是拐着弯炫耀吗?”
高谨皱起鼻子,只好道:“绝没有半分炫耀的意思,总不能说他徒有虚名吧?这一次幸赖你们来的快,这人力大无穷,搏斗时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留余地的放出杀招,再晚一刻,我便撑不住了。”
高顺颌点头:“异日若有机会,我去会会他。”说完又道:“某叫几个军士将你带回宅邸,这里还有些事尚需处置,若是你的伤势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