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剑法。
这是他还在北疆时最常练习的武器,父亲并不认为剑是最完美的武器,让他学剑仅仅是因为这不会妨碍安靖未来读书科举。
但安靖自己很喜欢剑。
——因为剑有两刃,一尖一柄,左右前后皆可杀人。
可不知为何,原本不应该浪费时间的安靖却放下了剑。
他似乎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少年踏上了这条路。
一路行走,渐渐道路的两侧,出现了一张面容,一张张面容。
张盈,叶修远,展风,更多熟悉的面庞……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正在对他微笑。
安靖沉默地注视着他们,他依次看过他们的面庞。
他向前走。
阳光黯淡了,面孔消失,安靖听见了一声声似真似幻的惨叫和哭泣,以及发自内心的哀嚎。
“不要,救命啊!阿母,救我——”
树木的阴影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孩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挣扎着扒拉凹凸不平的地板,将手指指甲都扣崩开,但他还是被两個沉默的教徒拖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安靖驻足停留了一会,他看着那孩子手上练弓练出的茧,脑海中有一些回忆回响,那是有关于猎人,未来与英雄有关的梦想。
它消散了。
他向前走。
阴影浓郁了,就连哀嚎的余韵都消失,安靖没有听见任何惨叫,只能听见一声闷哼,和恼怒的声音。
“居然咬我?”
如水般流动的影河中,因为一个孩子沉默的反抗,他被直接劈成了两半,所有的内脏,血肉和脂肪都一股脑地倾泻而出,血水溢散,就这样流满了半个走廊。
安靖凝视着那个有些瘦弱的身影,他依稀还记得那个小先生的语气,听见了叹息,不甘还有认命一般的坦然。他已经很遗憾,但世间还有更遗憾。
它消散了。
他向前走。
道路越来越荒寂幽败,与世隔绝,安靖回过头,看来时路,已经只剩一片漆黑。
黑暗的河流奔流着,血色的花在上飘荡。
河流的最深处,一个高大的孩子被捆在椅子上,他惊恐地看着什么东西朝着他靠近,朝着他的眼睛靠近,然后便是一片漆黑,一次听不见的尖叫。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我不行吗?我也可以和你们一样!”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