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牌尚且有用,无人敢当街拦路。
然肃静牌根本挡不住百姓喧嚣。
只是本来一个大喜欢庆的热闹日子,无人寻事抓人罢。
队伍自午门处挪动到河畔前,如黑色的潮浪,其后一路环行向南。
龙瑶、龙璃揪住小江獭脑袋上的长毛。
獭獭开双目放光。
“真热闹啊,二师兄留在平阳不来可惜了。”
向长松收回目光,吐出浊气,尽管看得全是旁人的威风和热闹,心里头却有一种别样的满足,有让欢喜感染,亦有增进见识的高兴。
“平阳府平白多出一个州,一个县,二师兄估计忙得脚不沾地呢。”
“大事全瞧过了,徐将军那招呼也打好了,咱们可该走了。”梁渠呼唤望斗上的獭獭开下来开船,“师兄师姐有没有要再买什么东西的?出了帝都,别地物件可就没这么全了。”
“走吧走吧,今日事毕,人生圆满咯。”
徐子帅伸个懒腰。
一月下旬入京,三月下旬离京,满打满算两个月整,从封赏到今日科举游街,中间经历不可谓不丰富。
视都知野,视野知国,视国知天下。
眼界无穷世界宽啊。
“要买前两天便买好了,早些回去吧,家里待得舒服些。”卓绍琴道。
六师兄曹让认同:“京城到底太冷,放南直隶,三月末路边怎么着该有青草冒头,嘿,帝都三月还能落场大雪。”
“行!”
师兄师姐发话。
家宅大门合上,门窗全部锁住,徐府下人归家。
枯叶飘转。
偌大的宅院,一切重回冷清。
外头再好,终究是要回家的。
哗啦!
大锚自水中升起,獭獭开奔跑着解开桅杆绳索。
风帆鼓胀,洪波涌动。
“走喽!”
水兽们甩尾跟上。
肥鲶鱼望废墟兴叹,匆匆忙忙抱住几个大箱跟上。
宝船初时稍慢,然不消片刻便越过红红火火的游行队伍,一路往南。
……
“好快!”
徐子帅登临甲板,冷风扑面,浑身毛孔让冻得皱缩。
回首望。
云雾遮掩,帝都标志性的望月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模糊,出积水潭不到两刻钟,已经快要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