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溜哧溜~
梁渠手捧大瓷碗,大口咥面,圆筷夹起煎鸡蛋,橙黄溏心淌出,趁着滴落前,满口塞入,脂香四溢。
咕嘟~
混口清茶顺下。
苏龟山夹起油闷蚕豆,丢进嘴里品味,见梁渠吃相发笑。
“你小子是一天没吃饭呐?”
“何止一天。”梁渠两三口扒拉干净碗底碎肉,平放长筷,拭去嘴角油脂,“就昨个晚上吃过一顿,之后到您跟前,一口东西没吃。”
“探明白没?”
“差得远,去太早,瞧不出什么,估摸要前两到三天,现出什么征兆才看得出热闹。”
梁渠嘴上说话,旁边陈秀收走空碗,重上一份,他抄起筷子,低头继续干面,祭五脏庙。
回来太晚,晚饭没赶上,只赶上宵夜。
金蒜炸排骨,油焖蚕豆,香辣鸭头,要啃要吐皮,吃起来忒费劲,又让张大娘简单下了两碗面条。
熬制好的鲜肉酱,清水烫过的小青菜,两颗煎蛋,撒上葱花。
细面煮好过冷水,稍微和一和,裹满酱汁不烫嘴,吃得痛快舒服。
两碗下肚,梁渠也问苏龟山。
“舅爷您呢?钓到鱼没?”
“江淮鱼聪明,也早得很,怎么,要赶我走?”
“舅爷说笑,哪有赶自家亲戚的。”梁渠竖起筷子,搅合挂上剩下的肉酱,“只担心您老别给我这小院整没了,左右几亩地,是不值几个大钱,但都是乡亲们的一片心意。”
苏龟山吐出蚕豆皮,靠上躺椅:“鱼逃了一次,嘴让铁钩划了个大口子,莫说回来吃饵,自個找食养伤都不利索。
想再钓上来,少说得先花上一个月等它愈好自己的鱼唇,大差不差,要到六七月份。”
陈秀不解:“江淮大鱼那么多,舅爷您为什么偏要盯着一条钓?我倒是知道有一片好荡口,大鱼不少,我爹常去那抓鱼。”
“哈哈哈!”梁渠笑上两声,挺起身,递出空碗,“干活去,别偷听。”
苏龟山笑而不语,静静地吃蚕豆。
陈秀本欲说自己没偷听,自个说话大声,想了想,抿上嘴,端碗离开。
梁渠问:“那鱼受了伤,下一次会不会不上钩,自个回巢呢?”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计划,会也不会,待到八月份都钓不上来,我就收杆,谁会真白白耗着?”
“舅爷,我听说,河里头不止有大鱼,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