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问道:
“我还有最后一问,怀民兄是怎么猜到,他离开你这里后,会去浔阳王府。”
元怀民犹豫道:
“从朋友情义上,我劝他跑,当心朝廷逮捕,他却闲庭散步般悠哉喝茶,用手帕擦手,还对我说,今日是个好日子,何跑之有。”
语气颇为无奈:
“他说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他来到浔阳城,就是在等今日……
“还许诺我说,要不了多久,我这江州司马的职务,便会拥有实打实的权力,再以后,元氏也不再是京兆小族,我元怀民之名,定能上族谱前列。”
“那么怀民兄心动了?”
“没有,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个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因为朋友情谊,应帮尽帮。”
“我懂了。”
欧阳戎点头,重新带上毡帽,转身走出主屋门。
门外等待的燕六郎跟在他身后。
就在二人即将走出院门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良翰兄。”
“嗯?”欧阳戎微微顿步。
“在下愚昧,对国事迟钝……这次李公、杜兄在桂州做的事情,是不是会影响很多很多人,比洪州的蔡勤还要严重?”
欧阳戎点头:“会死些人。”
“咱们江州是不是也首当其冲?”
“嗯。”
元怀民沉默了会儿,认真道:
“我担心无意中办了坏事……
“良翰能不能将我今日告知之事,上报朝廷,不过能否不提我名字,找个由头,主要上报那古怪的画与游记。”
欧阳戎笑问:“怀民兄胆子这么小?”
元怀民感慨:“还是良翰兄懂我。”
“也行。”
欧阳戎回过头,深深看了元怀民一眼,倏忽道:
“怀民兄的名字没有取错,取得还挺好,人如其名,说起来,还挺适合上族谱。”
元怀民拉着一张苦瓜脸,摆摆手:
“良翰兄还是饶了我吧,勿开玩笑。”
顿了顿,他指向燕六郎手里的琴盒:
“忽有雅兴,可否留下出,借我弹奏。”
欧阳戎头不回道:
“下次吧,此琴,我今日有用。”
离开元怀民的院子,欧阳戎收敛笑意,一路沉默,登上马车。
“明府,咱们现在去哪?”
捧着琴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