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中最后的块石头,达文西苍白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放松的神情,然而片刻后两行眼泪淌了下来,他哭喊着说道:“她爸就不喜欢我是州长的儿子。”
达文西用力地抓住熊临泉的手,哭喊着说道:“我是战斗英雄吧?我讨厌那些狗日的政客贪官,但我爸偏偏就是这种人,我讨厌他告诉我妈,让我妈和他离婚,就是说这是我的遗言,唔唔妈妈,我想你。”
虽说都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军人,然而此时看着平时最硬气的达文西,在死亡面前痛哭喊着母亲,草地上的男人们依然有不少湿了眼眶。
达文西虚弱地脑袋向旁侧倒,然后一个模糊的身影进入他的眼帘,这个身影对他来说很重要,很熟悉,但已经很久不见。
“头儿?我这是眼花了还是要死了?怎么可能看到你?”
许乐听到达文西喃喃的疑问,却没有回答。他此时正埋着头处理他下半身的惨烈伤势,刚刚完成第三枝凝血针剂的调配,然后准备剔出血肉之间那些恐怖的碎弹片。
“文西,你没看错,是头儿头儿回来了头来接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山炮焦急地吼叫道,然后对许乐哀求道:“头儿,你说句话啊”
许乐依旧沉默,他认真倾听着耳畔达文西越来越微弱的气息,那对像刀一样的浓眉皱的越来越紧,心脏越来越冷。
宪历六十八年,帕布尔总统领导下的联邦政府,为了恢复军神十七师的荣光,开始了系列运作。在这次运作中,逾百名在港都警备区八三八四部队镀金快活的联邦权贵子弟兵,被秘密送往西林,开始接受七组的魔鬼训练。
许乐白玉兰熊临泉三大魔鬼教官,给那些权贵子弟们留下了终生难以抹灭的深刻印象,甚至毫不夸张地说改变了他们的一生,因为从那时候起,他们不再是被人在背后冷嘲的联邦纨绔,而成为联邦军方赫赫有名英雄集体的一员。
当年那些身家尊贵的新队员中,达文西和锡朋等人的军事素质最好,锡朋因为摆脱不了旧日的那些瓜葛,提前离开了七组,达文西则留了下来,并且迅速展现了自己出色优秀的一面,成为新队员中最早跟随老队员出任务的人。
许乐默默看着达文西苍白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很自然地回想起当年西林操场上的汗水,礼堂里的烈酒还有战场上的鲜血,对将要死亡的士兵默默致以敬意。
父亲是栖霞州连任州长,自己在前线却只是普通一兵,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熊临泉